惊春道:“宁宁就在哥哥屋里,有小丫头看护呢。”
她一起来宁宁就醒了,扁一扁要哭。惊春没办法,就把她抱至了厨房,放她在门口玩耍。
这会儿子宝儿带着人过来,率先点了几个丫头照顾宁宁,保证把她看护得密不透风。
不成想她话音一落,王氏又瞥见一小厮拿了一花篮出来,立即道:“这位小哥你等等,你能把那篮子给我看一眼吗?”
那小厮低下头,抵了篮子过来,“娘子请看。”
王氏伤了手,也不能接篮子来细瞧,只能叫那小厮拿在手中供她打量。
惊春一见此景就暗叫糟糕,原是昨日里蒋绍平买了红香的花篮子,给她讨来后就留在了家中,不记得扔出去了。现下被王氏抓住,恐怕没法善了。
果然下一刻王氏就恼怒起来,“这是红香的手艺?”
惊春道:“是,昨儿个三哥见了她,觉得可怜就买了她的篮子,后来走时忘了拿,等下我就给他送去。”
王氏不肯相信,“真是你三哥买的?”
“难不成能是我买的?我手艺可比她好多了,买来有什么用处?”惊春接了篮子过来,一把扔到赵傥怀中,“等下你给我跟三哥送去——他特意交代过,你来以后,叫我一定要去找他。”
赵傥手忙脚乱搂住篮子,“他找我做什么?”
惊春道:“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兴许你哥托他来照顾你呢。”
赵傥嗤笑,“托他来照顾我?他那一个软脚虾,遇事就晓得跑,还不如我骨头硬,我需要他照顾?倒是他,见了你这张脸,回头恐怕要做噩梦哩。”
“你什么意思?”
赵傥道:“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事,你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你却想不到,他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呢,纵使亲爹不靠谱,也不该沦落到投奔我哥的地步。无非就是被皇帝看上了,想要他做女婿,他从此困守后宅毁了一生,忙不迭跑了。”
王氏听着亦来了几分兴致,“皇帝老爷看中他做女婿还不好呀?怎生要跑呢?”
赵傥道:“那是娘子你不清楚内情。原先皇帝只有一女,预备培养这女儿当女帝的。依他的身份还不够做正君,真进了东宫也怕是做小老婆,哦不,应该是侧君的命!”
此话一出,惊春脑中轰的一声响,恍若有无数烟花纷纷炸开,诸多场景迅速流转,到头来却甚也抓不住。
落到旁人眼里,却只见她面色猛然转白,一丝血气也不见,整个人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能摔倒一般。
王氏赶忙上前相扶,“儿啊!儿你没事吧?”
惊春摇一摇头,想说她没事,又觉得腹中异疼,血也哗啦啦流个不停,“哎呀,我不行,我好疼啊……”
王氏问:“你是不是真来月事了?这日子又不对了,来来来,先到这边来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