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年越、俞、鲁三家联办了华英女学,得了玉书台的褒奖,这女学的名头就传出去了。之后又有越芃越萦同傅清溪俞正楠在千金宴上得中璇玑缎,一时成了佳话。再后来,越芃同越萦就跟疯了似的四处参赛争胜,几乎没有哪回落空的。如今越家双姝的名头也十分响亮了。
打学生看先生,这学生们名头大起来,连带着书院也越发叫人注目了。这不,开了春,就有人家辗转求托到老太太跟前,想要将几个女儿送进华英书院读书。
俞家鲁家那里也都接了几个这样的托情,几家商议了,这口不好直接开。到底联府办的女学,不同那些大书院的附学,教习同屋舍都有限,万一来的人多了,实在招待不过来的。到时候这个答应了,那个没答应的,更不好办。
另一个,这里头的可都是自家的女儿们,如今都算知根知底。若是外头不知就里的来了,真有那么一个两个不好的,岂不是要连累这许多人?
可是光这么压着不叫进来也不成。这人情面子可不是那么好推拒的。
几家商议来商议去,最后定了个考试的法子。叫教习们合出了试题,欲进学读书的,先考试了再说。暗地里又使人打听那些欲前来附学的姑娘们的品性名声,连着到时候考试的结果一起,再决断取谁不取谁。
鲁家二太太同大太太喝茶时感慨:“幸好咱们这名头也不是太响,这京城里还有那许多大书院的附学,总算没有了不得的人物托过来。要不然?光这考试录取一条,就够得罪人了!”又道,“幸好你们本事大,竟还请了王家供奉的教习来。这京里头,要跟王家犯别的家儿还真没几个!真是寻着大树了!”
大太太笑道:“你也想太多了。”
鲁家太太一挥手:“你看,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你有在天峦书院读书的儿子,在天香书院读书的女儿,你是不怕了。何况儿子还那么出众,这才多少工夫?就结交上王家的嫡枝了,啧啧。上回我还说我家那俩小子,你们倒是同你们表哥学学啊!是不是?可那俩啊,嘿,好容易端阳的时候一同见了一回,连话都没说上。看,就这点出息。”
大太太听了只是笑。
三太太听了考试录取的话儿却跑去找老太太了,也不知道婆媳两个商议了什么,最后二太太从颐庆堂出来的时候,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过了半个月功夫,把托付来的人几乎都录取了,这学里的人数也一下子又增了十来个,连午间开饭都要多摆两桌。
这里女学的事儿刚落定没几日,三房的二爷、三爷也要上学去了。
原来这回托来的人家里,有一家家里联府开着书院,只是不收女学生。三太太听着这个信儿,就私底下约了人家家里的太太听戏喝茶。一来二去大概露了意思,无非就是女儿托到这府里,越家的两个淘气包他们家里的书院便收了。
三太太好容易寻着一个愿意要自家那两个宝贝儿子的,是以赶紧去求了老太太。事关孙子前程,老太太自然满口答应了。
三太太又回去把越栐谦越栐贤兄弟两个好好训了半日,把自己这些日子来如何辛苦如何四处求人的话一一说了,叫两个向来二皮脸的儿子都有几分羞惭。老大不情愿地答应往后哪怕再不喜欢读书,也不会在学里捣蛋惹祸了。这当娘的也答应他们,不逼他们定要春考如何如何,只老实在学里待够了日子,考一回春考,过不过的也不计较了。如此事了,也算皆大欢喜?
之后越萦又单在一个什么没听过的文会上得了嘉奖,或者是她得的嘉奖太多了大家都疲了的缘故,老太太只淡淡赞了两句,便没了旁的话。
越苭见状心里乐得不行,她又不是个能绷住脸的人,忍不住去看越萦,恰好越萦也转眼看她,见她一脸戏谑不由地面上更沉。越苭见她脸色愈差,心里更乐翻天了。
各人回了屋,越苭就倒在床上大笑,笑完了对玲珑道:“你可看到今日她的脸色了?唉哟,锅底都没那么黑呢!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