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两日开学了,徐教习见了傅清溪十分高兴,笑问道:“如何?这千金宴令拿着可沉不沉?”说完哈哈笑起来,又道,“我就说过,你于数术一道上,还是有些天赋的,果然不错吧?”
傅清溪问道:“先生,我那文是您帮忙投的吗?”
徐教习点头笑道:“只有那个天元术的是我帮着你投的,另一个理术的是葛教习那里投的。倒是没想到都能中了,真是意外之喜。”
傅清溪又问道:“先生,我那投文的底稿可还在?”
徐教习笑道:“自然在的,修改了那么多回,怎么好就这么投出去,我另使人誊抄了再投的。”
傅清溪脸都快红了:“不,不是,我想问的是,是投出去的那一份,有没有底稿……”
徐教习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自然也有的。你想看看的话,一会儿就来拿了去吧。”
傅清溪下了课就去徐教习那里拿了两份底稿,忙忙回到家里细看起来。这一看之下,自己那底稿只占了投文的三成内容,余下的都是徐教习给补完的,立时抱着脑袋哀嚎一声,一时只觉欲哭无泪。
柳彦姝知道了这事儿,笑道:“这样好事,你愁什么!又不是你写的叫教习给占去了好处,如今是教习抬举你,你不该高兴?”
傅清溪道:“那嘉奖就不该是我的,正楠姐姐那个,八成都是她做的,我做什么来?只在一旁呆坐着听她说罢了!这个更好了,要紧的全是先生写的,我却顶了个嘉奖的名头,要来做什么?我可没脸出门了!”说了把脸伏进胳膊里,说死不肯出来来。
柳彦姝只看她好笑,乐了半日,发觉她是真不得劲,才逗她道:“你若实在不想要,就把那璇玑缎送给教习好了,省得你心里不踏实。”
她是说笑的,哪知道傅清溪还真就这么做了!
第二天徐教习回到配楼厅里,发现自己桌子上头端端正正放着一个暗金面的锦匣,打开来一看,里头整整齐齐一端缎子,上头压着一块方胜纹的金牌子,錾着“千金”两字,边上则是昨日傅清溪拿去的两份底稿。
看着缎子上眩人心目的璇玑纹,徐教习一时哭笑不得。
转日她特地叫了傅清溪过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清溪垂头行礼道:“学生受之有愧,还请先生收下。”
徐教习失笑道:“这是千金宴上的嘉奖,顾名思义,自然是当龄姑娘们角逐所得,你给了我,算怎么回事儿?”
傅清溪想了半日,还是一句“受之有愧”。
徐教习也有些生气了,便道:“既如此,你拿去爱给谁给谁吧。想来你是不忿我替你修改投文之事,才如此行事的。你放心,往后我再不会如此多管闲事了。”
傅清溪听了这话如此之重,心里一慌,只垂手站着不敢则声。
徐教习见她这样,又好笑起来,叹一声道:“罢了,这事儿错不在你,实在……也不在我……老实同你说吧,这、这原是主家的爷们托付我的……实在是柳家姑娘没有个像样的作业,你同她素来好的,才拿了你的投上去了……”
傅清溪一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