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他身上那股沐浴露的香气还没有散去,整整三日头发都像刚洗时那样清爽不油。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冬眠吧,所有的代谢都被最小化了。
我记得有的动物冬眠时连心跳都是停止的,我好奇,便把手伸到他被子里。撩开他的衣服,我摸上了胸口。
有心跳。虽然很弱。
我单膝跪在床边,感受着这每分钟低于六十次的心跳。
“你是故意让这些自然灾害避开人类居住区的吗?”我贴到他耳边问他。
上次和是朕遭遇蜡像怪,庄稼地的火势就始于他的一个响指。
我还记得,他躲在草垛后,食指在地上划了一下。指腹上的尘土足以通过摩擦点燃那片庄稼。恐怕是忧心我也在现场,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点燃。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会轻易使用这些超出人类范畴的能力去解决掉怪兽,因为那天之后,就是东北地区的第一次夏季降雪。
他失去了音讯,我去他家的时候,他正在睡觉,看起来十分疲惫。
他告诉我无知带来的混沌比知识带来的混乱要更容易承受。
再后来,他死了,我无意间来到了殷陶小槑的世界,遭遇了大怪兽。
刚过完头七,朕哥一定心情不好,他简单粗暴地救了我,还把我丢在了大马路上。然后就是北非地区的降雪了。
我想,他每一次使用这种力量的代价是很大的,长时间的昏睡和大自然的异常。
下雪恐怕是他能控制住大自然对人类最温柔的惩罚了。
所以是戎和是煊都会感慨那一句——下雪了啊。
他们一定是知道的。
这便有了之后他们的对话——不如把他吵醒吧。
朕哥也是不能开心了。他上波还没睡完,又被兄弟们吵起来干了一架,所以今天就开始地震海啸大波浪了。
我把思绪拉回来,不是我故意想插播一段煽情的回顾,实在是朕哥有点好摸。
一时间我不愿意收手,在他胸口上蹭了又蹭。
诶呦,真滑溜。
我又揉了揉他的小肚子。
哦呦,好软哦。
我耍了半天流氓,这哥们连个气都没大出,搞得我很没趣。悻悻地把手拿出来,我从床上下来。
嚯!
我一个转身,吓了一跳!
“是煊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事儿,你继续摸。”他说。
“呃不摸了不摸了。”我连忙摆手。
是煊又问,“摸什么呢?”
“我看他有没有心跳。”我一身正气。
“哦,他有的。”是煊对摸心跳这个答案很满意,说着还指指自己,“我也有的,你摸摸吗?”
我说诶呦那哪儿行呐,多不好意思呀,然后我就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