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这百分之二十的电量也消磨光了。我抱着一根高我一头的苞米杆喘道,“不跑了!要杀要剐随意随意!”
“那不行。”同桌说,“我可不能死。”
“干嘛!长的帅死不起?”我怒。
“不是。”同桌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朕亡亡天下。”
“胡说!”我与他理论,“君王死社稷!”
“江山犹在。”
“恤百姓才可兴社稷!”
“国泰民安。”
“不安不安!”我赶紧启奏,“我!我要被杀掉了!”
同桌叫我退下,还当即就天子守国门去了。
他一脸镇定,蹲到了不远处一个草垛后面。
我不明所以,“你打算干嘛?”
“烧他。”
“你有火吗?”
我不抽烟,他也不抽烟,我没有打火机,我猜他也没有。
他不答,用手腕擦了擦下巴颏上沾到的土。太阳这会儿近乎落山,玉米地与远处的高山映成一片蓝灰色。
眼瞅着那几个可怖的怪物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他淡定地蹲着,食指在地上轻轻一划,指腹上黏上了一层泥土。
我看着同桌的背影,突然变得很沉静。同桌周身有种微妙的气场,他看得见摸得着与你我一样,却又看不透摸不穿。他的精神世界似乎异常强大,导致每次遇事他的反应总是异于常人的。比如此时他的镇定。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同桌掌控万千,是个不凡的存在。
怪物们近在眼前,骤然风起,电光石火间他说,“诶呀,我没有打火机呀!”
我:“”
于是,我们就又开始手拉手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