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左乔入职w市附属医院以来,木子赫每次看见她都犹如见到亲生母亲一样激动。他是她实习期的导师,尽管已过实习期,两人还是配合如初。
木子赫和左乔一同完成过无数台手术,因为两人配合默契佳,还被患者和同事调侃过是已经偷偷领证了,只是左乔对这件事并不在意,木子赫却相反。
这么多年以来,左乔一直洁身自好,即使身边异性多到数不清,但她都一一给了残忍的拒绝。
直到白曼妮生产的那一晚,左乔整个人就像双重人格一样,打破了这三年来洁身自好的人设。
木子赫一直抱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想着只要离左乔近了就一定能追到她,奈何他这么久的努力,却敌不过贺倾晨一个短暂的出现。
因此在今晚,木子赫终于决定以“患者见面”为由把左乔约出来,直接把她告白之后收入囊中。
但左乔的性格他也大致了解一二,她不喜欢太过直接,他旁敲侧击了一晚上,终于聊到左乔年近二五,该结婚这件事上。
结婚?
左乔听见声音咬肉丸的动作顿了顿,稍后一笑,“还早。”
木子赫换下了那规规矩矩地白大褂,一身休闲衣套在他身上显得更加俊俏。因为院内的要求,整日被闷在头罩里咖啡色头发终于被释放出来,无风自飘着。
木子赫从清汤锅夹出一块香菇放到她碗里,声线朗朗的说,“是你还没遇到对的人,所以觉得早了。”
左乔低头盯着碗里多出的香菇,故意像不理解他话中意思一样,语调柔柔地道,“是啊,我的那个人,在哪呢。”
木子赫深深望住她,眼前的女人把脑袋垂的很低,低到像要埋进碗里一样。
那头及腰黑长发被随意盘在后肩,天花板上吊着一扇散热扇忽闪忽闪的转动,扇叶摆动的风向时而把她夹在耳后的头发吹乱,时而又把火锅上飘散的热气吸走。
他缓缓启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阿左,你知道我对你的心。”
左乔明白,只是她实在不能耽误他。与其给他希望让他等下去,不如在一开始就斩掉念想的好,毕竟……她经历过这些,就不想再让身边的朋友感同身受了。
所以她选择了继续装不懂,抬手从清汤锅里夹起一块鸡心放到嘴边吹呼几下,才轻轻咬下去,“这里的鸡心味道不错。”
可能是刚出锅的鸡心有点烫,左乔咬一口后就把鸡心放在盘子一侧。那块被咬过一口的鸡心却在她仰头喝水的时候不见了。
她顺着对面探来的木筷子望去,木子赫那张盛满笑意的脸就毫无征兆的印在她瞳孔,他笑起来眼睛里盛着光,像弯弯的月牙。
然后他就在左乔这样的注视下,张嘴把她吃剩下的鸡心放进嘴里,咀嚼几口,咽下,“嗯,你吃过的鸡心味道是蛮不错的。”
……
左乔哑然,实在没想到木子赫还有这癖好,喜欢吃剩的……
突然一道光芒从左乔脑海一闪而过,被隐藏多年的恶作剧因子突然冒出了萌芽,她浅笑一声,又从辣汤里夹出一块显然还没熟,甚至透着血丝的鸡心放进他碗里,闷声说,“那你就多吃点。”
“阿左。”木子赫忽然握住她递过来又收回去的手,神情变得柔和,在包厢的昏黄灯光照射下,他嘴角惯有的笑容已经被收起,难得正经一回。
“这么多年了,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想法,我从未想过要逼你,但是今天我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左乔挣扎了一阵,见木子赫没有松手的迹象便放弃挣扎,她求饶地看回他,才见他再次轻启下唇,“我想知道我现在是在留院观察期,还是已经被丢进太平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