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便趁着霍寻还眩晕时行至他身边,长剑抵上脖颈,“霍将军,囚车钥匙。”
霍寻隔了好一会儿才摆脱那眩晕感,随即就是遏制不住的愤怒:“司徒竟,你以为你只身一人闯魏军大营,你还能逃的出去吗?”
司徒静:“逃不逃得出去待会再说,现在先把囚车钥匙给我。”
霍寻:“休想。”
眼看着霍寻无动于衷,司徒静将剑又贴紧了一分,“霍将军的手,都成了这样,若不及时医治,以后只怕就要留下个断手将军的名号了。”司徒静看着霍寻手上的长箭说道。
霍寻的那只手,因了司徒静刚才那一箭,此时正血流不止。
霍寻忍着痛,咬咬牙,终于还是吩咐道:“来人,把钥匙递过来。”
“慢着。”眼看着那人要上前,司徒静开口道,“你把钥匙丢过来,人离开。”
那人看看司徒静,又看看霍寻,霍寻最终还是不耐的点点头,让那人离开。
“霍将军,你亲自开慕容绎的枷锁。”
霍寻没好气道:“我手都受伤成这样了,开不了,要开你自己开。”
司徒静:“我若是去开锁了,谁来看着小动作向来多的霍将军呢。”
司徒静一拧手腕,那剑的刃面便由紧贴变为斜切着霍寻的脖颈,“霍寻,少废话,快开锁!”
纵是心中有再多的不甘,还是敌不过颈间长剑的威胁,霍寻终究还是抖抖索索着双手给慕容绎开了锁。
“慕容绎,到我身后来。”
司徒静带着慕容绎抵着霍寻一点一点的向魏军驻扎的营帐外围挪动。
“司徒将军,别废力了,魏军这么多人,你逃不掉的。”
“逃不逃的出去,还得霍将军说了算——霍将军,备马!”
魏兵小心翼翼地看着霍寻的眼色,霍寻虽是嘴上对着司徒竟放狠话,心里却也知道此刻不得不听他的,是以当看到魏兵居然如此没有眼力劲的时候,霍寻面上顿时不耐的一瞪,“看什么看,还不快备马!”
于是慕容绎单独一匹马,司徒静则带着霍寻上了另一匹马。
“霍将军,还要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夜晚的草原寥阔寂静,穿行其间有风猎猎吹过耳边。眼看前方就是一个树林,司徒静和慕容绎对视一眼。
“霍将军,后会有期了。”便将霍寻踹下了马。
霍寻刚刚落地,嘴上却突然喊了一句“放箭!”
原来,就在司徒静带着霍寻离开魏兵军营的同时,魏兵也悄悄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此时,眼看着霍寻不再受挟持,隐藏于司徒静身后的魏军士兵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一时之间,密密麻麻的利箭如蝗虫过境一般激射而来。
马还在向树林方向奔驰着,慕容绎见情势突变,情急之中驱着马向司徒静靠近了一些。待两人距离足够近,他一个纵身跃至司徒静马上,夺过她手中的剑就去抵挡身后飞来的利箭。
有他做掩护,司徒静腾出了些余地,没忘了腰间箭筒中还有箭,拉满了弓就去射身后的弓箭手。
箭矢应声飞出,司徒静的箭法很准,一片弓箭手被射中,飞来的剑雨眼看着小了一些。
身后却传来慕容绎嫌弃的声音。
“蠢!”
司徒静忙乱之中没顾得上理他,抓了一把长箭拉开了弓再要射出去,突然被慕容绎从身后控住了双手。
只见他握住她的双手,引导着她将弓拉满,然后,拉弓的那只手方向微微下调,再一松手。
长箭倏地射了出去。
箭去如虹,一阵疾风中,长箭射到。
只是这一次,箭的方向却不是射向弓箭手,而是弓箭手身下的马匹。
一阵纷乱的嘶鸣中,便看到魏兵的马匹纷纷失去控制,纵身而起。有那没控住缰绳的魏兵甚而从马上掉落下来,跌了个人仰马翻——
前方的马匹停止前进,便也阻挡了其后的马匹前行。一时之间,远处的魏兵尘沙四起,乱作一团,再也没人顾及得到马上的这二人。
慕容绎低头看向司徒静:“学会了?”
便控着缰绳朝着树林深处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