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慕容绎被他擒住了,他终于不用再掩饰这不甘心,霍寻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癫狂,“这滋味如何啊,慕容绎?”
慕容绎:“我没想到你从那时就开始不甘心了。”
霍寻大笑,“不甘心?我当然要不甘心了!你收到一纸兵书就来了,夺的却是本来我该有的位置!凭什么!凭你年轻?还是凭你那个品味独特娶了个青楼卖酒女的爹?”
慕容绎没说话,他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能年纪轻轻就带领军队的确和他爹的势力离不开关系,可是那又怎样,如果他没有实力,带着梁国年年败仗,那么他早就被顶替下来了。在这一点上,他和慕容则都问心无愧。
但恰恰是这种清高的姿态更加激怒了霍寻。
霍寻脸色再次冷下来,“慕容绎!你此时是不是在心里骂老子是叛徒,是细作!”
心虚的人看谁都觉得像是议论他,这种心理让霍寻此时更加癫狂。他原地踱了几步,慕容绎还是没回答他,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更加贴近事实了。
没有什么能熄灭他此时心中的怒火,霍寻四处张望找寻以后,终于转身去身后的火盆了拿了一把烧得发红的火钳。
“慕容绎,你还是不服我是不是!”
霍寻两脚踢上了囚车,“你自己说,你服不服!”
慕容绎没做声,霍寻气得握紧了手中的火钳。
“好,你不说是不是?你不说是不是?”
“我叫你不说!”
霍寻说着就将手中的火钳抬起来,火星燃烧,冷风吹过,更加助长了火钳上的火苗,像黑夜中被欲望蒙蔽了的双眼。
“你不说是不是?我看你是不吃点苦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来人!”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魏兵迎了上来,霍寻气急败坏地吩咐道:“给我把他的囚车打开!”
囚车分为笼和枷两部分,笼的部分打开了,枷却还禁锢着慕容绎。眼下,这名魏兵将囚车打开,便是将慕容绎的身体部分生生暴露出来,方便霍寻执刑。
霍寻执着火钳,面色癫狂:“慕容绎,你说,你服不服!”
慕容绎还是没说话。
霍寻:“好,好!就让你吃点教训!”
火钳近身,便是有衣物阻挡也无济于事。腹上烧灼的剧痛袭来,慕容绎咬紧牙关,终于没忍住还是哼了一声。
霍寻阴阳怪气道:“对于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慕容绎来说,这点小伤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你接着忍。”
说着,便又去火盆中换了一根火星更足的火钳,又要压下来。
便当此时,一只长箭穿空而过,带起凌厉风声。
射箭人似是经验颇丰,不知从多远射过来,竟一点没射偏——那长箭稳稳射中霍寻的手臂,伴随着霍寻一声痛呼,霍寻松开了手,火钳顿时摔落在地。
“霍将军倒是能耐,光顾着审犯人,连自己的军营闯入刺客都没察觉到。”
霍寻捂着手中伤口正要抬头去看来人是谁,一抬头竟然看见了司徒竟!
她一身黑色束身夜行衣,头发高高束起,身后无一人随从——她竟是独自一人来的!
霍寻忍着手上的伤痛,恶狠狠地道,“司徒竟,又是你!”
司徒静:“当然是我。”
“霍将军临叛变前也没忘了给梁国皇帝发弹劾信指责慕容绎勾结司徒竟,司徒竟若是不帮慕容绎把这罪名坐实了,怎么对得起霍将军一片苦心?”
霍寻:“好好,既然是你自己要来自寻死路,那霍寻就成全你!”
“来人!”
随着霍寻一声令下,数十个魏兵一齐涌上来。
然则司徒静虽然只有一人,却早有准备,只见她从腰侧的箭筒中取出长箭,抵在弓上,数箭齐发,没过多久,魏兵就倒了一大片。
眼看着身前的魏兵已经没有多少,慕容绎却在此时突然一声惊呼“司徒静小心!”
司徒静顺着慕容绎的目光转身,这才察觉到身后偷袭上来的人,只见她连忙侧身一避,掣住那人握剑的手,就将那人手中的剑夺了过来。剑柄在手中转了个弯,再递出去,那人躲闪不避,就此倒地。
回过身来,眼见霍寻就要转身逃跑,司徒静拔出一根长箭就掷出去,可怜那霍寻还在逃跑,突然听得头顶“嗖”的一声,紧接着便有一只利箭穿过他的发髻射在了慕容绎的囚车上。
利箭插进囚车车柱,噌棱棱一阵激颤,霍寻对头顶的箭势没有防备,直接一头撞在了慕容绎的囚车上,撞了个满头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