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能再这么落入远黛的节奏了,心中有些着急的盗跖决定主动出击,他故意卖了个破绽给她,只要远黛中计,盗跖相信凭借自己丰富的打斗经验定能滚起雪球让她再无机会。
“嗯?”远黛眉头一挑,她发现了盗跖在变招时忽然有了微不可察的一丝滞涩,想也不想就是一剑攻上。
盗跖心中一喜,那丝滞涩正是他的陷阱,他知道,自己反击的机会来了。但很快,盗跖刚刚泛出喜意的脸上就变成了不敢相信:“我,输了?”
“你刚才变招有了滞涩。”远黛答道。
盗跖惊讶地道:“可那是卖给你的假破绽啊?”
“我知道。”远黛缓缓摇头道:“但对我来说,那就是破绽,我能把它当破绽让,你后面准备的剑势变化统统落空,所以,你败了。”
“原来如此。”盗跖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随即便恢复了常态,深深一躬道:“奉山先生剑术高妙,我不能及,还请先生见谅我刚才的井蛙自大。”
“能如此大方的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盗跖果然是个人物。”远黛心中暗道,她急忙扶住盗跖,笑着道:“将军折煞奉山了,世上小子多无知自大,将军方才不知奉山的底细那般对待才是常理。”
盗跖道:“先生体谅就好。来人,准备酒宴,我与奉山先生相见恨晚,定要一醉方休。”
远黛拦住了盗跖,道:“将军且住,方才我与将军一战,感觉所得甚多,急着细细思索一番,还请将军容我告辞。”
这自然是胡说八道,只是远黛知道盗跖虽不是小气之人,但刚刚在众多手下眼前被远黛击败,看到远黛会高兴那是鬼都不信,只是毕竟远来是客不好表现,远黛识趣地主动提出了告辞。
“原来如此,那我也不好强留先生了,先生保重。”盗跖似乎很是惋惜地道。
……
策马离开盗城,远黛思考起刚才那一战,她的招式要远在盗跖之上,毕竟遍访名家不断完善几乎已经达到了招式所能达到的极限,说是破尽天下武学都不为过;内力上,远黛也要更胜一筹,因为她是外功圆满自然产生的内力,最是精纯。
总体而言,远黛胜的还是比较轻松,这还是她注意不然让挽沙伤到盗跖兵器的结果——幸好盗跖不知道这点,不然他恐怕会更加沮丧的。
但胜了盗跖并不意味这远黛就天下无敌了,盗跖也好,当初的邬政也好,其实都只算半个内力高手,他们有了内力,却不知道怎么修炼内力,也不能将之传下,只能粗浅的运用,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内功,但想来这种高手也是有过不少的。
原著中的现在时间邬政也该和盗跖决一生死了,但这个世界他们却还没有一丝矛盾,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了,邬政都已经重新归隐。
记得在邬政打败盗跖后,曾说过自己有了些新的想法,或许能将一种截然不同的剑术传下来,现在想想,十之八.九便是邬政悟透了内力之妙,创出了一门内功,而且,原著结尾是十五年后,邬政已是一代宗师,显然,他成功了。
远黛不知道没了和盗跖的一战,邬政还能不能将自己的无因剑术完善,但她还是准备一试。当然,那不是现在,她给了邬政一年半时间,相信只要他还是一个真正的武者,接下约战后就绝不会懈怠半分的。
而远黛,她也要用这一年半时间,将自己的虽然完善却不成体系的剑术精炼成一套剑法,邬政能将自己创出自己的剑法,她若不能还去挑战什么?
……
深秋时,林叶将黄未黄,天气晴朗,凉而不寒,人们多喜欢在这样的时节出门访友。今天,远黛也要来访友了。
这是郑国的一处小山村,按照国野之别来说这里的村民都是野人,与野兽、蛮夷无异,“国人”可以随意捕为奴隶,但不管城邑中的贵人们如何看待这些“野人”,他们的生活依旧和“国人”没有太大的区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喜则笑哀则悲,同时又过分的狡诈和警惕。
远黛刚接近村子就被拦了下来,一位汉子拿着石矛警惕的道:“女人,你是谁?”
远黛没有见怪,笑着解释道:“我来找邬政先生,我是先生的朋友。”
远黛这次是用的真容,既然是访友,便不要连面目都遮遮掩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