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忘了,昨夜太傅受了风寒,嗓子不太舒服,这会儿硬是要说话的确勉强了些。”殷鹤没给谢客容说话的机会,先一步抢道,“今日实在是失礼了,还请公主大人大量,莫要计较。”
“原来是受了凉,难怪方才见着谢大人不肯开口。还以为是他性子腼腆,调笑了两句,失敬失敬。”
谢客容见着殷鹤为他开脱,干脆直接装聋作哑一装到底。
“公主此次是要远嫁至大殷,可有心中所中意之人?”殷鹤一面说着,一面悄悄伸出手将谢客容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扣在地上,示意他不能再喝了。
“国君不是说是谢大人吗……?”公主听殷鹤这么一说,忽然有些摸不清头脑。
殷鹤沉默了很久,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不瞒您说,太傅早就心有所属了,二人暗地里早已同床共枕,只是外人未曾知晓,包括父皇也不知。”
“而且,可汗的要求是官居一品,无妻无妾,怕是最最重要的是在前面的那个条件吧?”
公主听完脸色有了些微妙的变化,避免被殷鹤察觉,只好又笑了笑。
“看来是没错了。”这点儿小动作殷鹤自然是能察觉的到,然而他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说的愈发兴奋,“公主您看,既然您醉翁之意不在酒,咱们也算是通道中人,孤愿意帮您这一把。”
“殿下什么意思?”
“如果公主不介意做小,只是想依附与权臣的话,孤可以帮您。”殷鹤见着她脸上似乎已经有了不悦之色,又补充道,“可汗和您这点儿心思,想必父皇也能察觉的出来。您独自在大殷孤独无助,到时候要是圣上真动了杀心怎么办?”
公主听完甚至懒得正眼去看他,只是瞥了一眼道:“殿下的意思是要在下为您所用?抱歉,戈尔丹的臣民不是各个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殷鹤本来也就没指望一下子能够获得信任,眼前的事情只当是意料之中。
“其实大殷和戈尔丹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公主生下来就是要为了大局竭尽所用,可能送出去和亲,或者是用于消灾。您想必之前在戈尔丹受尽了宠爱,但还是没能逃脱这个命运,不管最终目的是希望您独自刺杀父皇还是刺杀孤,又或者是希望能用您未来的夫君给戈尔丹减几年赋税,都劝您最好早些放弃。”
“方才也说了,这点儿心思父皇察觉的出来。给您许配的臣子虽是官品高,但手里可能半点儿实权都没有。如果公主执意要嫁与太傅,其实也是为孤所用,毕竟太傅长居东宫,与孤甚是亲密。横竖都是为孤所用,公主要是选择不嫁太傅而是按照孤的指引去做,孤可以考虑在登基以后免三年戈尔丹的赋税。”
殷鹤见着她不说话,神色明显是动摇了,心想着有戏,赶忙继续道,“公主是担心孤反悔?还是担心父皇命长,这个承诺无法兑现?”
“都挺担心的。”果然边塞之人说话就是直接,不像朝堂上这群老狐狸拐弯抹角的,生怕别人一下子就听懂了似得。
“黑纸白字,错不了的。若还是不放心,可先传书一份契约回戈尔丹,到时候孤即便是有意反悔,也没这个本事。”
“而且若是有公主相助,父皇的命也便不是那么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