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来传圣上口谕的,至于——”
“传口谕还用递帕子?太傅听口谕还用收帕子?”
谢客容深吸了一口气,不断的告诉自己殷鹤年纪还小,还不懂事儿,不能对他发火。
其实殷鹤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经历的事情那么多,比这有冲击力的数不胜数,殷鹤却是甚少动怒。
但是一见着谢客容跟别人搭话就浑身不舒服,这个问题打小就有。
而且随着年岁渐长,这个问题愈演愈烈,如果有可能,殷鹤会要求谢客容只能看着他一个,别说别的姑娘了,花花草草都不准多看一眼。
理智上虽然知道这不对,但是心里头殷鹤的的确确这么想过。
过了好一会儿,殷鹤才平复了情绪,也不生气了,反倒是带了几分笑意。“方才不应该吼太傅的,对不起。”
“臣错在先,以后会当面拒绝,再也不敢了。”
这会儿谢客容才忽然想起来,方才好像那姑娘说圣上找他有事,结果被殷鹤这么一闹腾,差点儿把正事给忘完了。
“的确太傅有违宫规,所以给太傅一点惩罚,下一次太傅就不会再犯了。”殷鹤说得到这儿忽然笑了出来,笑的谢客容浑身不舒坦。
“什么惩罚?”殷鹤这种小把戏谢客容见得多了,但还是故作好奇的样子。
其实多半也就是让他提早一刻下学,或者多做两盘糕点,总归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儿,所以谢客容一般都由着他。
殷鹤:“太傅闭上眼睛。”
谢客容闻言闭上了眼睛。
“不允许偷看。”
谢客容心想让他看他还懒得看,横竖就那么点儿套路,闭着眼都能猜到殷鹤要做什么。
只可惜这一次是谢客容失算了。
谢客容忽然感觉炽热的气息逼近了不少,紧接着唇角一痛,温热的液体混合着腥味就这么倒流进了嘴里。
“殷鹤!”谢客容赶忙睁开眼睛。
可惜已经晚了,唇角早已留下了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痕。
抬头一看,殷鹤正一脸无辜的坐在不远处看着他的反应。
“谁教您的?”这回轮到谢客容生气了,虽然声音已经尽可能的保持平静,但即将迸发的怒火还是怎么掩都掩不住,“从哪儿学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书上看的。”殷鹤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完全没把谢客容的怒火放在眼里,“这么做别的姑娘就不会再跟太傅搭话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