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看了些什么书?”
“在太傅的偏殿里面发现的。就在榻旁第二个没上锁的抽屉里。”殷鹤回答的毫不避讳,“当时内宦看到了,孤夺了下来。要是捅出去……怕对太傅名声也有影响?”
反咬一口的本事随着年岁渐长,现在可谓是炉火纯青。谢客容的偏殿殷鹤压根就没进去过几次,更别说去查了。只是凭着直觉随口说说,不过看着谢客容的表情,估计是真说中了。
谢客容脸上忽然红一阵白一阵的,最终还是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是臣做事不谨慎,但是殿下,种事情是不能随随便便对臣子做的,只有以后您遇见心爱的女子才可以,知道吗?”
“知道,孤喜欢太傅,所以才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吗?”
“以后,心爱,女子,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谢客容依旧是好言好语的说道,“您现在还小,自然是不明白。”
殷鹤听完之后脸色沉了几分,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不耐烦的砸了砸嘴。
对于谢客容而言殷鹤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都是个孩子。有些事情殷鹤哪怕早就明白了,谢客容也只会以为他不懂。
“方才宫女来传了口谕,说是圣上有事召见臣,臣先去一趟,若是回来晚了殿下记得早些休息。”谢客容见着殷鹤终于安生了,估计方才说的话起了几分作用,这才安心的离开了。
一路上谢客容不断在路上盘算着这一次是因为什么事被召见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被突然召见准没好事儿。
而且还有方才殷鹤的行为,谢客容再三思量之后还是决定先不开口。毕竟谢客容记得自己年幼的时候,同窗有个师兄待他也是温柔的很,每逢冬日都会多给他带块儿烤好的红薯暖手。谢客容估计当时自己的心思就和殷鹤差不多,分不清情爱,就是觉得对方温柔。
不过后来谢客容记得那个师兄娶亲去了,渐渐的联系也就淡了。
所以谢客容估计有哪一天,殷鹤长大成家之后,也便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粘着自己了。
夏日里哪怕是天色暗了也不会凉快半分,反倒是比白日里更闷了。
今日圣上面色和善,想必是心情不错。谢客容见此心里不禁稍稍放宽了些,估摸着不是什么大事儿。
“陛下这么晚召臣来,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近来如何?念书习武可还用功,身体还好?”
“殿下一切都好。”
“太傅脸上这是怎么了?”谢客容这么一抬头,唇角上的新伤格外显眼,圣上哪怕无意去看也看见了,“太傅甚少踏出东宫,可是看上——”
谢客容心里一沉,但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不小心用筷子戳的。臣生怕对殿下影响不好,陛下多虑了。”
筷子戳的这个借口,唬未经人事的孩子还行,但是成年之人一眼就能看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圣上只是狐疑的瞥了谢客容一眼,未再多做过问。
“上一次太子遇刺的事情戈尔丹可汗说是心有所愧,所以希望用戈尔丹的公主远嫁至大殷,以此示好。朕记得太傅今年刚及弱冠,未曾有过婚配,所以是来问问太傅的意思。”
“臣……家境贫寒,怕是有损国誉。而且殿下年幼,臣需以身作则,暂无心思在风月之上,”这话不假,光是殷鹤一个都折磨的谢客容喘不过气。而且鉴于以前因为家人而被种种压迫,谢客容觉得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