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宰看着曲秀秀仰着头看蒋绅的乖巧模样,忽的就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名字,虽然有些不合逻辑,不过还真是挺像的——小蝌蚪找妈妈。
蒋妈妈虚弱地一笑,因为病痛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颊适时地泛起了抹不正常的红晕。他抬起右臂把小蝌蚪夹在腋下,靠着她歪歪扭扭地往教室里走,声音沙哑又低沉,“崽崽,我难受,你扶着我点。”
小蝌蚪抬头看向他,坚定地点点头,并在心里为曾经怀疑过他装病的不耻行为感到惭愧。蒋绅是蒋绅啊,他那么,呃…那什么怎么会做这样掉价的事?他现在表面上这样难受,身体肯定还要更加难受。她一定要负起队长的责任来,好好照顾他。
袁世宰提着两个双肩包傻呆呆地站在门口。呃…那个靠在女孩子肩上林黛玉似的走过去的男人是谁?刚才那个一步四个台阶还鄙视地嫌他慢的男人又是谁?
蒋校霸or蒋影帝?
曲秀秀忧心忡忡地把他扶到座位上坐好,看着他蔫哒哒趴在桌子上的样子有些心疼。
蒋绅的左臂软软地在身侧垂着,坚毅的下巴崩得紧紧的,还有那高挺鼻子上的细密汗珠。每一处都不像是霸气蒋绅该有的样子,可每一处又都反差地惹人心疼。
“呐,蒋绅啊,喝点水不?”曲秀秀搓搓手,蹲在他的旁边看他的侧脸,不忍地用纸巾擦去他的汗,“你说你,生病了为什么还非要来上课嘛?你平时不是翘课翘得挺顺的嘛。”
“我怕你受欺负啊,而且我就算断了条胳膊,也没人能打得过我。”蒋绅微眯着眼,气若游丝地装了个清新脱俗的逼,又紧接着撒了个恰到好处的娇,“崽崽,我渴了。”
“唉,我去给你接水。”曲秀秀被蒋绅这突然抹了蜜的嘴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酸酸甜甜地就去给人家打水了。哎呀…蒋绅他,啧,好孩子,好孩子。
“不要脸。”何玉树黑着脸转身冲他竖了个中指,满脸的不屑,“你是我见过的伪装最好的男人,没有之一。再炫酷狂霸拽的外表也掩盖不住你骚浪贱的内心,我替秀秀感到悲伤。”
蒋绅从鼻子里哼出口气,嘴角扯出个嘲讽的笑,“老子乐意,关你屁事,男人婆,麻烦精。”
“你!”何玉树瞪眼。
“我!”蒋绅挑眉。
“两位大佬,别打了!”袁世宰哭哭啼啼地抱住腿,鼻涕都快喷出来了。打架就打架呗,你们总踹我腿干嘛?小喽啰也是人啊。
蒋绅皱着眉刚想再说点什么,可眼角瞟到小心翼翼端着热水进门的曲秀秀,嚣张的气焰转瞬即消。下一秒,就又是那个可怜巴巴窝在桌上的身残志坚大暖男了。
袁世宰眼都看直了,悄悄在底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绅哥,社会,社会。”
何玉树咬着牙恨恨地骂,“妈的,贱人。”
“贱人骂谁?”曲秀秀把杯子放在桌上,疑惑地看向一脸愤愤不平的同桌。
“骂颜如煦。”蒋绅抬头,在何玉树开口之前把她的话堵在了嘴里,看着曲秀秀身后拿着一摞作业本满身浩然正气的马卓丹又默默补了句,“和马卓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