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绅自从从卫生间回来后就一直沉着脸,不说话也不看书,就那么埋头趴在桌子上,浑身散发着股生人勿近的暴力气场。
袁世宰倒是老实了,湿哒哒地缩在墙角,被风吹得直打喷嚏。可蒋绅明显心情不好的样子,他也不敢出声,只能小小声的擤鼻涕,就像只被欺负了的小仓鼠。
何玉树乐滋滋地抱着那部伟大的影片翻来覆去得看到了放学,还几次想分享给曲秀秀看。曲秀秀自然是严辞拒绝,她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三个人,深深地感受到了肩上的担子之重。
作为自封的扫黄小分队队长,现在队里队外烟瘴四起,百废待兴啊,她对此深感忧虑。
蒋绅在那连着趴了三节课,安安静静没一点声音,要不是大长腿偶尔会难受得换个姿势,就像是一具尸体。
对于他的这种颓废状态,曲秀秀表示理解。
当众看小黄片被抓包而且还丢人地流了鼻血,这种事情就算对社会我绅哥来讲,也还是蛮尴尬的嘛。绅哥向来走霸拽路线,现在搞得前功尽弃脸丢到了太平洋,他心情不好,还是很正常的。
不过虽然蒋绅不搭理人,这该报的恩还是要报的。非亲非故的,虽然煎饼果子和矿泉水不算多值钱,但也不能平白占人家便宜呀。曲秀秀本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精神,在课间的时候去超市买了包大白兔奶糖,趁他不注意偷摸摸塞到了他的书包里。
为什么一定要买这个?曲秀秀自有她自己的一番道理。她是队长,当然要肩负起责任来,她希望能用奶糖的纯洁之气,净化下蒋绅污浊的内心。
倒霉地被扣上了个高高的黄帽子的蒋绅对包里多出的鬼畜奶糖一无所知,他仍旧是像尊石雕似的趴在桌上,直到放学铃响起。
放学铃就像是还魂铃,本还昏昏欲睡的曲秀秀瞬间满血复活,她高高兴兴地收拾完书包,还热情的跟周围的分队成员道了声再见。思索了两秒,略过了装死的蒋绅。
还是别打扰他了,现在他攻击力好高的样子…
她今天是真的挺高兴的,曲姿承诺给她的一百块钱她可没忘。一百不算多,但蚊子腿也是肉哇。作为没有经济能力的穷人,一分一毛都要珍惜。
蒋绅换了个姿势,从指缝里悄悄往外看了眼,正瞅着曲秀秀蹦蹦哒哒出了教室门的背影,登时气的一梗,直起腰就锤了下桌子。感情我这演了一下午的苦肉计,屁用没有?这小白眼狼心咋这么狠,一句温言软语的安慰都没有,就这么晾了他这个心灵伤者一下午?
“绅哥?”袁世宰抱着书包,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他早就想上厕所了,因为蒋绅不动地,只能蜷在那憋了一下午,现在膀胱都快爆了。
“滚。”蒋绅烦躁地捋了把头发,把书包从桌洞里拽出来,刚想起身,包里突然就掉出了袋大白兔奶糖。包装上那只兔子扑闪闪的红眼睛看得蒋绅一愣,回过神来狠狠咬了咬牙。肯定是那个白眼狼塞进来的,跟老子分的这么清?欠揍!
“…绅哥。”袁世宰“x”型腿捂着肚子站在那,颤着声音又叫了声。真的,我要不是被尿憋狠了,肯定不敢打扰您,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绅哥,我错了,您能听到我的心声吗?
“滚啊!”蒋绅把糖捡起来塞进包里,斜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以后再让我看见你那破手机,老子剁了你的爪子。”
滚啊,滚啊,呱。
袁世宰一边往外飞奔,一边还在心里跟着念叨。哎哟,绅哥真厉害,舌头管得真好,说话都不带连音的。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