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颜如煦站在课桌间的过道里,四十五度角望天,神情哀怨又迷茫,“若是这样,不如放手,你我都好过。”
何玉树懒洋洋地单手拖腮看他,眼神鄙夷得好像对面的是一只傻狗。曲秀秀则安安稳稳地趴在桌上小憩,对空气中的硝烟味毫无所觉,还偶尔打一个咕噜噜的小呼噜缓和气氛。
“玉树,你…”
“唉,让一让。”蒋绅用手压着颜如煦的肩膀,把他往前面一搡,从后面挤了过去。
颜如煦被吓得咬着了舌头,舔舔嘴唇,一口血,疼得眼睛都红了。蒋绅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又转过头去看睡得脸上一道道红痕的曲秀秀。两秒后,他挑挑眉弯下腰,一手提着她的脖领子,一手环住她的膝弯,轻轻一搂就把她给拎到了后排自己的座位。
“干什么你?”曲秀秀被他给折腾醒了,脚下意识地一踹就踢上了蒋绅的小腿,扭着腰哼哼唧唧地要爬起来,“你别动我,我热。”
“在这,继续睡。”蒋绅伸手把她按回去,再把手上的刚买回来的冰冻矿泉水塞到她臂弯里,“人家小两口吵架,你在那挡着碍事。”
“…噢。”曲秀秀不再闹,紧了紧那瓶散发着丝丝凉意的矿泉水,满足地哼了声,眨眼间就又睡了过去。
见她安静下来,蒋绅拍拍腿上的灰,抽了本书扔在地上当垫子,撑着胳膊也坐了下去。
曲秀秀睡得高兴,牙齿啃在瓶子上,整齐白净。蒋绅瞟了一眼,除了看到那排小白牙,还碰巧瞅到了她顶在课桌上鼓囊囊的两团胸,暗咒一声急忙移开眼。
靠,又是黑色蕾丝,勾引老子。蒋绅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想到了什么忽的又笑起来,靠在墙上闭着眼抽了本单词本扇扇子。嘿,我烦什么呢?不早晚都是老子的。这样琢磨着,蒋绅又挺高兴,长腿往前一伸,直接就戳到了颜如煦的脚下。
颜如煦瞧瞧这边事不关己半点声音没有的睡觉二人组,再看看似笑非笑的何玉树,终是咬咬牙,脱了校服外衣甩过去挡住袁世宰闪亮的手机镜头,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玉树,我知道你喜欢梅菡,我爱你,也愿意成全你。我给不了你幸福,但真的希望你幸福。玉树,我们…分手吧。”
看着颜如煦满面痛苦之色地立在那,悲伤得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何玉树噗得一声吐出了嘴里的牙签,眼里意味不明,“颜情圣,按你的意思,是我劈腿,然后你心胸开阔,忍痛割爱,打落牙往肚子吞成全了我们这对渣男贱女?”
“玉树…你又何必说出来让我们都难堪?我…”
“我劈了你的狗头!”见他承认,何玉树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冲上了脑门。眼睛一瞪,两只手抓住桌上那本一斤多重的牛津字典,使劲地往前一砸。
蒋绅虽是闭着眼,感官却是敏锐得很,关键时刻往后一抽腿,那本大字典就啪得一声砸到了颜如煦的脚面,正中红心。
“嗷!”一声哀嚎响彻教室,男默女泪。
曲秀秀被猛的惊醒,抬眼就瞧见颜如煦仓皇奔逃的背影,惊慌失措,莫名惹人神伤。
emmmm…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