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他在崇国出兵之际诅咒沈执战死沙场,多少次诅咒蒋芜从这世上消失,可他们竟活得一日比一日好。
因此与沈少冲见面发现趴在草丛里的蒋芜时,他不能再惊喜了。
依他这个妹妹的顽劣心性,必然一探究竟。
倘若抓走蒋芜,沈执怎么可能不亲自去追,留下空荡荡的大营,任他为所欲为?
那万人之上的国君,不是心系百姓不愿叫他们知道世道险恶吗?
他便烧了来之不易的军粮让沈执重新去征。
这笔账总归要算在华国人头上。若道明实情,百姓必然深陷恐惧,若不道实情,必定怨声载道,迟早会有哪个长舌的军士泄露给家人亲属,届时势必引起举国骚动,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就算不幸被捉,沈执心里惦念着蒋芜,又哪有功夫仔细审他?怕是分/身乏术。他挑个时候逃走便是。
他这么做,在华国人那儿应当算大功了,他们不会弃他不顾的。
可他没料到,沈执居然挑了他的筋,从今往后,他便是个废人了。
沈执并不想知道他心中所想,此时此刻只想将他千刀万剐。
原本不涉官员的纵火案应当交予衙门审,可蒋赟千不该万不该,烧了军营里的粮草,处置权便落到沈执手中了。
他素不喜剔骨剥皮的恶心场面,拷问犯人的事往日都是吩咐吉顽去做的,眼下吉顽派去探蒋芜下落了,只得烦他亲自讯问。
滚烫的开水浇在蒋赟脸上的白布上,浇一道盖一层,隐隐传来压抑的呻/吟。
蒋赟呼吸不到空气,口又被封住,不仅连惨叫都不能,手脚的筋脉也被斩了,只见他的身子一挺一收,痛苦不言而喻。
沈执压根没想从他这知道些什么,目光有些游离,似十分可惜。
“若阿芜在这里,我必不会让她看到此等场面,你自然不会受这些苦,她唤你一声二哥,你却欲置她于死地。”
“火烧粮仓是你的主意吧。华国细作不会想暴露他们的存在,你自作聪明给他们招来了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