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火灭了,他看着一颗米不少的粮仓,眼神阴戾地看向束手就擒的蒋赟,乖张一笑:“你连亲妹妹都忍下手?”
蒋赟桀骜抬头:“全家待我如牲畜,我有何不忍?”
“你难道不是畜生?”
不等蒋赟答话,他漠然丢给手下一把剑:“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蒋赟脸色惨白。
沈执说罢便往沈少冲帐中去了。
关心则乱,若不是怕给蒋芜惹非议,他定当护送她回去。
若不是蒋芜被抓走,他也不会理智全无地中此奸计,成全了他们图谋之事,让少冲半只脚踏入鬼门关。
最叫他心惊的还是华国人的态度,居然大胆到这个份上。
若那人不知蒋芜的身份,尚可理解为孤注一掷,若知道蒋芜的身份,恐是公然挑衅了。
然他眼下最放不下的还是蒋芜,心烦意乱下手都在颤。可他怕自己再率人搜寻会彻底没了心智,只得将此事全权交予吉顽,去看沈少冲的伤情。
沈少冲的生命危在旦夕,四肢的创口已被处理,敷上了精萃的草药,裹了厚厚几层白纱,只是军医迟迟不敢拔他腹上的半截矛。
一是不知这利器插入深浅,二是不知是否伤到脏腑,三是许会血流如注,若止不住,失血过多亦会伤及性命。军医望着沈执道:“望将军早做决断。”
沈执阖上双目,半晌睁开,握住了沈少冲的手,恳挚道:“请竭力保他性命,沈某在此谢过了。”
天涯此时,卫稷宅院内。
小厮在他寝殿外请示:“并非小人有意惊扰殿下,实有大事向殿下禀告。”
约莫半刻钟,卫稷披着一件裘衣推开房门,拧眉问:“何事?”
小厮退下,他的属下闪身作礼,急切道:“回禀殿下,那蒋赟伙同敌国细作闯入军营,放火烧粮,现已被沈将军生擒。”
卫稷瞬间清醒,霍霍磨牙:“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