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那人一甩,轻松扛在肩头,霎时间气血逆流,本就缺氧的脑子登时钝痛无比。
那人身轻如燕,带着她乘风破云直冲九霄。
蒋芜恐高,吓得腿软,抖着身子号啕大哭。
他未吭一声,亦不阻止她哭啼,行动如风,很快便到了营口,纵使扛着她也无碍他出手,三下五除二撂倒了几个握抢的兵。
蒋芜见他无敌手,惊惧更甚。
她猜他是根本不怕她出声,才没有把她敲晕,但此刻她宁愿自己厥过去。
刀剑利落地在她身侧挥舞,其中一刀削落了她一缕头发,再近一寸便会斩到她的额头。
她已然连哭都做不到了。
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血淋林的头颅从他脚下滚过。蒋芜没上过战场,年纪又小,哪里见过这般惨烈的场面,吓得魂不附体。
半夜惊醒的官兵渐渐围拢过来,可他轻轻一跳,便从他们头顶跃过。
官兵们提矛持盾穷追不舍。
弓箭手挽了雕弓,拉满待发。
沈执见她被挟持,远远喝了一声:“住手!”
“沈执。”蒋芜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离他越来越远,情不自禁呼唤他的名字。
那一声微弱如蚊呐,估计他是听不见了。
她完全没有心思想自己是怎样招致了今日的意外,满心想着,今生恐再见不到他了。
沈执没想到对方不按套路出牌,竟明火执仗打了出去。
他眼睁睁看着蒋芜被掳走,隐而未发,攥紧双拳,掷地有声道:“全营上马,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