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孙祈沐和靳鞅也跟着抬步,留下姜柏奚一人在烈烈寒风中独自萧瑟。
……
蓝歌硬着头皮凑上前道:“走吧,太子殿下。”
姜柏奚转头对着蓝歌怒目而视,随即自我感觉委屈地吸了口气转身下了山。
及至山脚下,靳鞅那辆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沉香木马车还静静地等在原处,姜柏奚哼了哼,心道这几个人还算有良心。
两步走到近前,一把将帘幕掀开,却看到了神神在在坐在靳鞅对面的长孙祈沐:“……”
这是什么鬼?她错过了什么?姜柏奚弯身坐进去,眸光在两人身上滑来滑去,心下好奇的紧,不知这木头人儿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破天荒地坐上了这金秧子的马车。
长孙祈沐自是不会理会她,姜柏奚又兴致勃勃地看向靳鞅,靳鞅却也并不打算与她解释般阖了下凤眸,声音无波无痕地吩咐道:“凌决,赶车。”
“是!”车外的凌决稳稳架起马车,心中却对长孙祈沐暗自不满,自家殿下哪儿都好,就是太温和循礼了,才一而再,再而三被这个九公主殿下钻了空子。
车内的气氛格外的诡异凝滞,景染微微斜了眼去看姜柏奚,这演戏精不是平日里最爱叽叽喳喳不带停的么,这会儿怎么安静如鸡了!
姜柏奚无趣地瘪瘪嘴,避开左肩的位置懒懒地靠在车壁上,淡淡回她一个白眼儿,若非因为你的缘故这两人又怎么会坐在同一个车里?这两个人不碰到一块儿又如何会尴尬!
景染收回视线不再理她,身旁的长孙祈沐却突然动了一下,伸手拿起旁边景染放于身侧的已经凉掉的汤婆子,用内力生生回热后重新递到了景染面前。
姜柏奚暗暗啧了一声,靳鞅本就了无情绪的眸光忽明忽灭。
景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接过揣进了怀里,想了想开口问道:“方才尸体搬动时可有异常?”
长孙祈沐轻软的眸光从景染怀里收回,抿了下唇想了下便知会了她的意思,摇头道:“并未像昨日一般,我嘱咐罗诺严加看守了,若有情况的话会立即禀报。”
景染点头,又道:“我方才在那几人身上闻到了一丝极淡的香味,这种味道和生长在南疆的一种名为曼铃兰的花香极为相似。而且能让尸体瞬间化水且不毁皮囊的手法,也只有现今南疆王室的蛊术可以做到。”
景染此言一出,四下沉默。
现今天下大国三分,众小国以南疆,朔北和西延国力出众,于三国之下并列而立,其余小族不值一提。而三小国能在夹缝中安然生存百年不倒自有其国粹支撑,传言中南疆擅蛊,西延擅巫,朔北较为神秘一些,似乎两者皆能又不如其余两国独擅专精。
姜柏奚皱皱眉,赞同道:“南疆虽然擅蛊,可并非人人皆可为之,大多都掌握在南疆王室的手中,民间早已经严禁失传多年了。”
靳鞅也若有所思般接道:“我七年前在桐城曾见识过南疆蛊术的厉害,可当时施蛊之人乃是一弱冠之龄的年轻男子。世人皆知现今南疆王自小身体孱弱,继位三十年只得二女,因此现今南疆皇室会蛊术的应该只有三人才对,而当时那个年轻男子明显不是南疆王。”
长孙祈沐眸光清凉,定定抿着薄唇不说话。
景染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长孙祈沐,接道:“而且南疆看起来着实没有出手的理由和胆量,再过几日便是皇上寿辰,南疆的使臣应当不日便会进京,到时候大可以传召查证一二。”
长孙祈沐眸光依旧清凉,听到景染的话点点头。
景染不再开口,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靠在车壁上阖上了眼睛。
她回京仅仅两日,便有人动手的如此紧凑,可是偏偏每次声势做的很足却并未真正下杀手。而且不管是会南疆蛊术的神秘人,还是销声匿迹多年的淮南八怪,这些人皆非等闲之辈可以请动。
看来这天下有一只颇有权势的大手不仅看不得她回京,还用频频动手——来给她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