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沈定听着沈安歌本来说得兴高采烈的,奇怪她怎么忽然就没有声息了,他破天荒地追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沈安歌的语气平淡了下来,重复道:“没有别的了。”
沈定自遭逢家庭变故,便知人世艰险,既然沈安歌不愿多说,他也不再追问,转移话题道:“你的武功和医术,是你师傅教的?”
沈安歌搓搓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啊,可惜我少时贪玩没有用功,现在连我师父一半的修为都达不到。”
沈定暗暗一惊,虽然自己现在双目失明,但沈安歌武功在自己之上是不容置疑的,她现在说她师父还要比她厉害两倍,那是怎样的一个世外高人?
沈安歌与沈定两次交手,已经将他的武功看了个透,说:“阿定,我虽然学医不精,但除了师父外,我还没败过,你想听听我对你的武功评价么?”
这正中沈定下怀,他点头道:“你说。”
沈安歌跳下大石,踢起树枝握在手上,模仿着沈定的招式,说:“你这套剑法,剑招平平无奇,精髓在于一个‘快’字。可惜你只有剑法,没有内力加持,难以更上一个层次。如果对方有更快的招式,或者有强大内力,只怕你未来得及出手,就已被制住了。除非见缝插针,你还有一丝胜算。”
沈定之前只管练剑,没有高人指导,自己也无从细究其中奥妙。现在听沈安歌一席话,当真如醍醐灌顶。他自言自语道:“你说得对,我内功基础太差。”
他长在富商家庭,身边从小不缺新奇物品,玩乐时间一长,没有心思勤练内功;后来投身华山门下,又急于求成,苦练剑法,内功更是丢在了一旁。现在就算想练,也不知道从何练起。
他静默一会,问:“沈安歌,你武功如此厉害,能不能教我一些内功心法。他日我功力大成,也好将这套剑法教给你。”
“阿定,你都说我武功厉害了,你现在还觉得我是盯着你的家传剑法不放吗?”沈安歌仰头道:“我最后说一次,你的武功路子过于毒辣,我不会练的。”
沈安歌说得合情合理,倒显得沈定更加无地自容了。他后悔自己为何要自取其辱,便摸索着下了石头,向着水流的相反方向走去。
沈安歌见他的怪脾气又发作了,连忙上前拦住他,说:“我不要你的剑法,但不代表我不会教内功给你。你跟我练吧。”
沈定双眼健全时,姑且看错了人;现在无法视物,更难以作出判断了。他问:“沈安歌,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身无长物,唯一还有价值的就是这套剑法,这你也不要,你究竟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