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父亲既然将虞家交给我打理,那在虞家我便是规矩。晓晓,把你母亲送回房间好生看着,不然那些赌债,不知是否也算犯了七出之条?”
七出其一,窃盗,为其反义也。当日因怕钱家不替她偿还,虞夫人签下借据时皆偷盖了虞府的章子,现在若仔细算来,也算反义,虞呈向来疼爱虞莜,万一醒来听虞莜一说婚约之事,那她哪里还有活路?
想到这点,虞夫人脸色瞬间惨白,殷红似血的薄唇张张合合,可就是说不出个什么明白话来。
“姐姐,那我便送母亲回房休息,待会再来拜见父亲可好?”虞晓见状小心翼翼地朝虞莜说道,一双桃花眼里浸上层薄薄水雾,让人顿生不忍。
终究是生母,上世虞筱虽未助她却也未害她,烦躁地点了点头,虞莜唤来自己院子的护院守住虞呈的房间,摆明只经她允许才能入内。
此番波折炀青在屋内听了个真切,入夜回到钱府后又尽数说给了钱晟。听闻虞呈的病尚可医治,钱晟很是松了口气,可听到虞莜忽视了他送去的滋补药丸,眉头复而一皱,炀青撇撇嘴不可置否地回房休息。
这趟浑水,还是让那两人去淌得好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咚!”
一慢三快,应是四更天了吧,虞莜揉揉酸涩不已的眼睛复又查看了便方才写下的案子,才收了笔纸,去洗漱。
回到房内才看见桌山摆着个包袱,旁边摆着晚秋留下的字条。
“只要是自己的事,小姐总是不甚在意,以前还有晚秋替小姐想着,这几日去照顾老爷不在小姐身边,小姐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晚秋的字是虞莜教教授的,因着对虞莜的崇敬,晚秋总是竭力揣摩虞莜的笔法,虞莜许久不见晚秋的字,如今一见熟悉得让人心头一暖。
“臭丫头,没点规矩,都敢教训主子了。”不就是忘记钱晟托炀青捎来的物什吗,还遭了数落。
虞莜嗔怪一声,打开包袱,里面放着十个不同颜色的小瓷瓶和两包零嘴,隔着牛皮纸虞莜也能嗅到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打开一看果然是桂花糖,晶莹剔透如珍珠般大小,比以往虞莜见过的精巧不少,竟有点舍不得吃。
含着桂花糖,虞莜也展开了包袱内的书信,想来匆忙准备便用了行草。她今日去钱府还专门多抹了些胭脂,没想到这怂财主竟是如此心细,这十瓶不同颜色的瓷瓶内装着不同的滋补药丸,一种颜色对应一天,十天一循环。
嗟叹一声自己回报不了的感情,虞莜还是将这些东西收进床头暗格,想到那怂财主落笔的样子,虞莜很快入睡。
第二日一起来虞莜便遣人给钱晟送去了自己昨夜写的案子,又听闻今日虞斯能赶回,遂吩咐下去虞斯一到家,便通知她。
用早膳时,虞夫人让丫鬟送去了房里,对这个父亲一患病就立刻分房睡的女人,虞莜眼不见心为净,左右等父亲病一好,她绝对不会对虞夫人手下留情。
血债自要血偿。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时候总是怕埋伏笔埋着埋着大家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