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惨叫不似惨叫,□□不似□□,瑶娘长了这么大,还没听过这种动静,不由得拿眼睛看向大丫。
大丫却涨红了脸,啐了一口,起身去把窗子关得死紧。
“还不是孙家那个不要脸的!仗着长了个小白脸,从前就常常往院里拉些那种不正经的女人回来,光天化日的就……这些天倒是换了个人模人样的,打扮得还挺体面的,结果一样不是好货,叫啊叫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在干啥一样!”
瑶娘听到这儿,脸腾得就红了。
她是看了几本才子佳人的话本故事之类,里头的才子虽风流,但也没有荤素不忌,不挑地方,在自家白日就那啥吧?而且听大丫这个邻居说,这居然还不是头一次?
瑶娘顿时觉得如坐针毡起来,她只是个小姑娘,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了,亲眼看到原来以为的光明大道不过是条死路,但还是心塞的不想承认。
但现在,就算不想承认……
她信任的大丫环就跟她喜欢的情郎在隔壁寻欢做乐,这滋味,不是亲身经历过,谁能说得出这份酸爽?
虽然说妙常居士想以毒攻毒来治治重孙女这份蠢心思,眼下只怕就是陆翰林夫妇两个同意了让瑶娘嫁给孙五郎,瑶娘自己也要忙不迭地退缩,但隔壁的情形却不是大丫说的那样,是孙家小白脸在跟寒梅行那不可描述之事,之前那些,大丫倒是没冤枉了他,不过这次,孙五郎是着实地又冤又惨……
“怎么,怎么会这样?”
寒梅手里攥着帕子,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泪眼朦胧中,孙五郎仰面朝天,挺在床上,一张脸肿成个猪头,根本瞧不清五官,连舌头都肿得老大,不但不能说话,连声音都只能发出各种乱叫。
“歪,歪奇奇呆忽……”
这怪腔洋调的寒梅哪听得明白,想凑过去细听吧,可那张脸实在太吓人了。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昨儿孙公子还跟她拍着胸口说,今日出马,定能将事情办妥,到时候,她只要等着小娘子嫁过来,跟小娘子做后院好姐妹就行,谁知道这快晌午的时候孙公子却被人送回来,说是不小心在野地里让马蜂给蜇了。
那两人大概也就是弄了些药,胡乱给孙五郎脸上抹了,把他往孙家一丢就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