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妙常居士的神色里也多了一抹嫌弃。
都说儿孙满堂是福气,依她看都是债还差不多!
“陆长云当年虽有几分才华,可为人稀里糊涂,优柔寡断,总算两面讨好两面光,结果到了最后反而两头落空,陆敬志少年时受了辛氏的气,倒是知道上进科考,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混成了个官身,如今做到三品侍郎也算是不错,可惜见识心性还是被陆长云潜移默化了,娶的媳妇不好不坏也算马马虎虎,教养儿女就差了些,到后头的陆安和,陆瑶娘,真是一辈不如一辈……”
“陆家小娘子倒底是在京里娇生惯养长大的,自然不能跟那边的小娘子比,观主您只当是四十年前娇娘子在的时候呢?”
妙常居士仰头望天,秋高气爽,蓝应应的天边浮着一丝儿薄云,倒像是个骏马的形状。
“娇娘子……再好有什么用?如今坟头的树都成梁了!”
玄春默然,这位娇娘子是观主最小的女儿,也是最疼爱的一个,只可惜英年早逝,虽有留下的骨血,可把她放在心里时时记挂着的,也只有年过古稀的观主了。
大概人有偏爱,所以在对待两个小辈的态度也明显不同。
小道童阿暄,老祖在观察了他半年之后,就宣称收他为徒,教书习武,样样都管起来,该骂就骂该打就打,眼瞅着阿暄跟初来时就跟脱胎换骨似的,而对陆瑶娘,老祖管是管了,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
“你心里肯定在想,我对这小丫头,可不像有些老的,恨不得把自己熬干了,为孙儿孙女们打算是吧?”
玄春赶紧说,“并没有。”
她是知道观主跟陆家当年的恩怨的。
陆老头陆长云是观主的前夫,当初落魄的时候,三餐都难以周济,若不是碰到观主,又好运道地娶了观主,当初还不一定能不能挺得下去,更不用说考上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