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活的岁数越大,就越想得开,对于很多事情也能放得开。可白泽却是个例外,他小心谨慎,每一步都慢的出奇,内里明明思绪万千,表面却淡定如常。
陶添觉得他简直比树懒还温吞。
白泽走进来,他顺势走过去打趣,“她哪里坚强了,不还是在电话里跟你撒娇说自己很严重要请假嘛。”余霏霏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白泽走到冰柜,拿出巧克力蛋糕,“如果真是那样就不会单脚跳到公交站等车了,而是在我问她的时候就告诉我在哪里等我去接她了。”装可怜不过是想请假,她大概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关心她。
“那小蜗牛精告诉你的?”
白泽不可置否。
陶添在厨房里转圈圈,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我说你也是,喜欢人家就直接说出嘛,关心的情话都说出来了,又找个借口圆回去算怎么回事。”
白泽懒得理他,蛋糕放在桌子上,看他像个陀螺似的打转转,“你在找什么?”
“打蛋器。”
白泽转身去找。
“我是说真的,你这样每次都默默计划,默默靠近,要等到你追到人家,黄花菜都凉了,现在是21世纪,流行闪婚。讲究的是热烈的红唇,直白的情话,谁还跟你一样,闷头做一堆,人家还不知道。”
他从柜子里拿出打蛋机,“难道要我追到她,在一起。突然有朝一日让她发现我不是人,然后为了解释,毫无预兆地跟她说我等了她十世,每一世为了找她都强闯地府去翻她的投胎名册,再然后……”他霍然停住,淡淡地看了一眼陶添,手中打蛋器塞到他手里,“她只会觉得我是变态。”
“变态?”陶添有自己的看法,“怎么可能是变态呢,这多浪漫啊。和那个欧美电影《初恋五十次》一样,这叫深情。”
白泽被他吵得头疼,“打你的蛋去吧。”
“真是食古不化的老古板。”陶添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嘀嘀咕咕。
余霏霏被李阎王盯得如坐针毡,后者则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也不说话。那眼神不再是一个老师看学生的眼神,而是一个……阎王盯着余霏霏的眼神。
她寒毛都立起来了,隔一会对他尴尬一笑。
继续不安的坐着。
再回头,还盯着她。
救命啊,李阎王这眼神要是能化为实体,她这会都能变成筛子了。
余霏霏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腿上,规规矩矩的坐着,她舔了舔嘴唇,踌躇着开口:“李老师,你看着我干嘛?”
“在看你的样子。”
看她样子干嘛,看着顺眼带她去地府?
余霏霏要哭了,她不好看啊。阎王大人饶了我吧。
李阎王也没管她难看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很久以前见过你一次,那时候你好像和现在不太一样……”
她还来不及想李阎王这个很久以前见过一次是什么概念,就被瓷片碰撞玻璃的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