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撇撇嘴,转过头来,突然对着宫南枝诡异一笑,“世上痴傻的,又不只是我自己一人,何苦众人皆醉我独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谁是谁,谁爱谁,宫小姐,你分得清吗?等有一天,或许,你发现,身边你以为深爱你的人,却能为了某种利益,终究将你抛弃,那时候,你来可怜我,谁来可怜你?”
“我们都是可怜人,何必自相抛弃!”说完,他再也没有回头,大步走了出去。
宫南枝压低声音,“你是,我不是......”
二月里居然下了一场寒雨,夹杂着冰雪,无限凄怆。
“南枝,你父亲是当朝丞相,将来你的婚约,要经由多人之手操办,何况,你们门不当户不对,你是北朝丞相之女,他只是一名普通南国侍卫,如何入得了你的眼?”风皇高高在上,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皇上,我爱慕他的为人,自然没有顾虑那么多,请皇上为臣女赐婚,不管他是何地位,如何门户不匹配,南枝愿意一路相随,愿皇上能够成全。”宫南枝双手扣地,额头贴在手背。
“你进宫之前,可有跟你父亲商量,你母亲可愿意你嫁到南国?宫家只有你一个独女,他们是否同意。”风皇看着堂下的那个女子,神色不变。
“皇上,宫家世代忠于风皇,绝不敢有悖逆之心,臣女嫁到南国,一来是为了自己,二来也是为了跟风桐公主有个照应,公主金枝玉叶,如今却要孤身一人嫁到南国,有臣女陪同,公主定不会倍感寂寞,至于我的父亲母亲,臣女会说服他们的,请皇上赐婚。”宫南枝连叩三头。
风皇眼冒精光,面上却不动声色,想想确实如此,自己心爱的女儿远嫁南国,多个人过去,确实能照应不少。
语气却略显为难道,“女子婚姻大事本该父母做主,朕见你心意已定,也不再勉强,你回去吧,明日,赐婚的圣旨便会下达,届时,你想后悔便也不可能了。”
“臣女绝不后悔。”宫南枝走在宫苑深墙的路上,青板中冒出些许苔藓,倒有些绝处逢生之感。
她一步一步走着,很幽静的巷子,高墙耸立,一眼望不到那尽头,走着走着,却仿佛经历了春夏秋冬,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她希望路的尽头能有一个人,一个肩膀,她看到了他,兴冲冲的跑过去,直到跑到路的尽头,才发现,只不过是自己的一时幻影而已。
到家的时候,正是傍晚。
宫展气的跳脚,“宫南枝,我宫展一生为官,虽说不必在意门当户对,可是,你也不必如此羞辱老夫吧,你竟然要嫁给那南国侍卫,你是诚心不让我好过吗?你丢人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