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6.重返大清(31)三合一

敛财人生[综]. 林木儿 9695 字 8个月前

四爷点了一出,就低头跟林雨桐说话,“……你安排好的?”要不然李四儿就算是长了翅膀也进不了宫。

林雨桐撇嘴,“没想到她真敢来?”都说这位嚣张,她也就是吩咐侍卫,要是这位要进就叫进。一个小妾,以公侯夫人自居,之前吃了那么大的亏还不长记性,说来还真的就敢来。这不,提前得到指示的侍卫放水了,把人给放了进来。但长春宫却万万不会叫她踏足的。这么一闹,瞬间就被扔到牢里去了。

可这事从这里开始,才算是开头了。精彩的还在后头。她对着四爷得意的笑。

四爷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了两字——淘气!

觉罗氏在一边看着,然后淡定的转过脸来。如今都传自家的闺女得宠,但怎么个得宠法,她是真没见过。作为丈母娘,她见自家姑爷的时候真心不多。嫁女儿的时候,那时候的万岁爷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少年,稚嫩的一张脸冷着,要不是知道这位阿哥爷就是这么一副冷面,家里都要怀疑这位得有多不喜这门亲事才拉着一张脸。后来,闺女在宫里住,她连闺女都见不到,就更不可能见到姑爷了。再后来搬到宫外,她也能偶尔去见见了。可见闺女方便,见姑爷……印象里从来没有过。大多数时候这姑爷不在府里,在府里的时候也不露面,偶尔一次能叫人传话说一声叫老夫人留饭吧,都算是这位爷心情好格外开恩了。

这次是这二十多年来,第二次见自家的姑爷。

不过瞧着对自家女儿这样,说是二十多年都没宠,谁会信?

这夫妻俩之间的言语、动作、默契中显露出来的东西,绝对骗不了人。

一颗悬了半辈子的心噗通一声落地了,总算是踏实了。

四爷跟林雨桐说了两句话,就扭脸跟觉罗氏聊天。如今的四爷,讨丈母娘欢心的技能满点,才几句家常话,说的觉罗氏笑的合不拢嘴。

而下面的人也时不时的偷着往上瞧一眼,皇上亲昵的刮皇后鼻子,帝后二人这个腻歪劲……

“牙疼!”十四在完颜氏时不时的瞟来的不满的眼神中,捂住了腮帮子。

完颜氏坐在戏楼的西半边,两人隔空相望,难得十四也接到了信号,知道这是这女人又开始作的信号。

相比十四,十三就淡定多了。他常在宫里陪四爷吃饭。吃饭的时候基本都在后面,跟皇后一起。两人饭桌上的互动说出来吓死你们。反正他有一段时间觉得眼前的四哥闹不好是个假四哥。为什么呢?实在是不怀疑不行啊!谁见过老四这么耐心的剔鱼刺然后都放皇后的碟子里,等皇后将鱼肚子上的好肉都吃完了,他才在鱼尾巴上找肉吃。谁见过老四亲自盛汤,给皇后端的时候还用手背试试温度?谁见过吃灌汤包的时候,老四得先在包子上戳个窟窿叫里面的热气出来之后才夹给皇后?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一一列举两天两夜都说不完。问题是人家还做的特别自然。一个做的自然,一个受的自然。一个心甘情愿,一个理所当然。他是认真观察之后,确定这四个还是四哥之后,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的。所以说外面传说万岁爷想叫皇后生嫡子这事,别人不信,他信,而且坚信。不就是刮了一下子鼻子嘛,也有什么酸的?还酸的牙疼!至于吗?

老八是一边瞧着上边秀恩爱,一边尽量的忽视来自对面的自家福晋的幽怨目光,耳边还得听着弘旺叨咕:“……等儿子以后娶媳妇,一定娶个合心意的。最要紧的就是疼我。瞧瞧皇额娘是怎么疼皇阿玛的,看到都叫人眼热……”什么亲自下厨,不光是给皇阿玛还给他们这些儿子。什么亲自做衣裳,皇阿玛的内衣鞋袜都是皇额娘亲手做的。什么皇额娘最看重弘时最疼爱弘昼,不过对弘历也好,常夸弘历这个厉害那个厉害。

说这些什么意思?不过是给自己添堵罢了。叫自己拿福晋跟皇后比。小孩子就这点心眼,全用在这上面了。

往上看这些兄弟,表情各异。但看那些妯娌,表情却基本一致,那就是羡慕。

直郡王心里苦,这叫他想起了伊尔根觉罗氏,要是她还活着……至少自己还有个说话的人。说着就看理亲王,“要不今儿我跟你回郑家庄去?”

有病!郑家庄是什么好地方?

俩老头都没老伴,不过说说话解闷倒是不错的对象。

帝后恩爱,君臣相得,这戏楼里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可唯独一人,此刻焦灼的很。心里好像是有一团火,怎么也平息不下来。

隆科多手里捏着茶杯,松了紧紧了又松,心里想着刚才得到的消息。之前刚才泰和殿出来,就有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过来,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叫他的心都跟着悬起来了。

你小太监说,四儿在长春宫出事了。

在长春宫能出什么事?上次顶撞了皇后,皇后也已经惩戒了。自己没说什么,就是已经默认了惩罚,还要怎么样?如此的得理不饶人,也未免太过分了一些。

先是埋怨了一通,但紧跟着才反应过来,四儿来宫里做什么?不是说了,这皇后不好惹,叫她以后躲着点就是。怎么又进宫了?你说说,这脾气上来也真是的,谁的话都不听。

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还真就不能理直气壮的问。上次皇后已经警告过了,这次又来了。这是没把皇后的话放在心里,也没有把皇后这个人放在眼里。皇后指定会这么想的!当着这么多命妇的面折了皇后的面子,惩戒一下也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他又踏实的等了下来。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四儿露面。难道是打了巴掌又被仍处宫去了?

这么想着,他就有几分焦急。四儿这会子还不定怎么着了。伤了没?伤到哪了?伤的重不重?不见到这心里到底是不放心啊。

这一急,就站了起来。过去跟守在楼梯口的侍卫说了几句话。侍卫又去了二楼,告诉了苏培盛,苏培盛朝下看了隆科多一眼,心道一声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看来他的日子真是要到头了。于是转身去了四爷跟前,附耳说了:“佟大人跟您请辞,说是家里有事……”

苏培盛的话没说完,四爷就看见桐桐朝楼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点点头。他的视线还没收回来,就见门外王朝卿进来了,脚步匆匆的进来,直接上了二楼。

本来下面的人就关注四爷,如今这进进出出上上下下的都是人,关注的人就更多了。

连唱戏的都以为出事了,都停了下来。戏楼里一静,王朝卿的声音就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宫外有人敲登闻鼓……”

话音才落,刚才被唱戏的锣鼓声遮盖住的鼓声隐隐约约的传了进来。

这是出了大事了吧!

大年初一的,谁敲登闻鼓!这不是诚心添堵吗?十爷的脸都黑了,这京城治安归他管的。还能不能叫人过个好年了?

四爷朝十爷摆摆手,叫他别急,转脸就问王朝卿,“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事吗?”

王朝卿低了头,“为什么事不清楚,但敲响登闻鼓的人侍卫大部分都认识,是佟大人的次子銮仪卫佟玉柱大人……”

啊?!

隆科多的儿子?!

他敲登闻鼓干什么?为娘伸冤?这是说皇后错了!

跟皇后叫板——果然不亏是佟家人,胆子就是非同一般。

而隆科多此时只有一个想法,把儿子逼成这样,一定是四儿出事了,出了大事了。要是四儿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抬头冷冷的看向皇后,一定要叫这女人好看!

管你是谁!

重返大清(31)

今年的年宴四爷没出来,恩典就先到了,给了直郡王和理亲王两人一道恩旨——面君不跪!

这很难得了!

这两人当年是何等的风光,到老来得给人下跪,别的不说,自尊心就受不了。恩典已经给了,人都放出来了,再给一些又何妨。

因为这一道旨意,叫直郡王和理亲王在宴会中的地位变的微妙起来。

十三给理亲王执壶,八爷去给直郡王敬酒。哥几个一会子哭一会子笑的,四爷看着也不管。这样子还真有几分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下面的小辈,没人约束。弘时跟年纪大的弘晳这些说话,都是成家的男人了,有共同话题嘛,然后弘时招呼年纪更小的,跟多大的孩子他都能玩到一块,而且还能玩的性质昂扬。倒是弘历给伯伯叔叔们敬了酒,又拉着反贪组的一块儿掷骰子赌酒,一个个的笑闹成一片。弘暾跟弘昼一起在江南的船上飘了几天,漂出感情来了。过去还暗搓搓的提醒弘昼,“你也不说出去露露脸。”跟着小屁孩混一处,瞧这出息。

弘昼心说,皇阿玛那意思还不明白?压根就没往自己身上想过,自己再出去晃悠这不合适。再说了,那些伯伯叔叔们一个个的精的跟猴似得,又是当年实战中闯过来的。一个个的都长着火眼金睛呢,上去套近乎?一露面自己肚子里有几根肠子人家全清楚了。过去干嘛?找虐呢。

弘历过去,给这个敬酒那个敬酒的。直郡王和理亲王一副不认识是哪个侄子的样子,三爷好像是醉眯了眼,拉着他叫弘昼,说你这小子今儿怎么乖?说着还不放心的闻了弘历递过去的酒,嘀咕道:“不是老陈醋啊,算你小子有良心。”

这话叫弘历脸色僵了一瞬,“三伯,侄儿是弘历。”

“弘历啊!”三爷眯着眼细看,然后一个脑瓜蹦就弹在脑门上,“你这小子,原来在这里使坏呢?还说自己是弘历……”说着,又连续打了好几个,“说!还是不是弘历了。”

这真没地说理去了。

大庭广众的,弘历只得咬牙赔笑,“是!我是弘昼!我是弘昼。”

“承认了吧。”三爷哈哈就笑,“你三伯我喝醉了眼睛也雪亮。”然后扬起手一副又要打人的样子,“还不走?又想使坏是吧?”

走!我走还不成吗?

可这不能说给伯伯敬酒不给叔叔敬酒吧。到了五叔跟前,还得敬酒吧。

说侄儿弘历给敬您一杯,五爷说弘昼你小子不地道,骗不了你三伯就来骗你五叔了。你五叔是老实但是不傻。虽然喝了他敬的酒,但是瞧着并不高兴。

到了七叔跟前,七叔好啊,说弘历啊,你小子就是懂事。然后酒还没喝就又说上了,说你也这么大了,不能跟着弘昼调皮了。怎么能骗长辈说你是弘昼呢。这可不好!

弘历端着酒杯‘呵呵’,还能说什么呢?

幸而八叔带着十叔给理亲王赔礼去了,九叔又不在。十二叔实诚的喝了酒,两人没机会说话,再往下走,十三叔十四说都不在座位上。十三叔是替理亲王倒酒,陪皇阿玛说话,十四叔则学乖了,只在皇阿玛身边寸步不离。然后往下的叔叔,自己给人家敬酒,人家比自己还客气。像是二十叔往下的几个叔叔,一个个的都受宠若惊。端着酒杯颤颤巍巍的,还是弘昼过来从他们手里夺了酒杯吆喝了一声拉着出去玩了。

他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这几个叔叔都还小,喝酒有点不太适合。今儿这是怎么的了,处处都不顺。

怎么可能顺?

十二心里摇头,弘历还是太急切了。这些人哪里有什么自己的态度,只看皇上的意思罢了。皇上要暗示你是储君,那你走哪都是顺的。皇上要是暗示你不是储君,那对不住了,你只怕走到哪里都不会顺。弘历这会子跟带着眼罩的驴似得,两眼一抹黑的在打转却还以为自己走的是直道。是得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说道说道了,如今维持太多的人对他来说并没有好处,倒是有个前车之鉴就是八爷。若是他按照他阿玛的老路走,说不得还有几分机会。如今只看皇后的肚子了。皇后这么大岁数,要是能生早就生了。就算如今怀上了,生男生女尚且难说的很,就算是生男,一个奶娃娃能看出什么来。皇上可不是个糊涂的人,不会因为皇后的缘故就选择明显不合适的幼子。只要做好他自己,这就已经做够了。老四是个务实的人,这一点他得记住才行。

喧喧闹闹的,雍正元年就这么过去了,迎来了雍正二年。

除夕当天热闹了大半天,但半下午的时候也就散了。一是叫大家回去歇歇,二嘛,也是叫大家各自在家里团年的。

累了一天了,林雨桐都不想动弹。两人带着孩子给太后磕了头,就叫太后早早歇下了。不需要重视这些形式,因为第二天还要早起。连着三天,等到大年初三才能真的歇下来。

太后摆摆手,“都去睡吧。要想团聚,天天都能聚,不在于这一天。”

也是!老人家如今都六十大几的人了,今早凌晨三点起来,一直陪到现在,明儿还得凌晨三点起。在这宫里,遇上节庆,不说操持的人,就只陪着人,都得病上一场,太累人了。

回去洗了热水澡,林雨桐瘫在热炕上只嘴皮子动,“什么时候取消着形式主义就好了。”

什么形式主义?

四爷拍她,声音却低的很,“照你这么说,那国家领导电视拜年,大小国宴也都能取消了?”形式也是一种方法,不能一概而论。要没有这形式在,你说着一年到头各忙各的,什么时候用什么借口才能把人聚在一起联络联络感情?

林雨桐也就是说说,也知道当不得真。谁让咱干的就是这累人的工作呢?

当然了,这话的确不能说,太招人恨了。

大年初一,照样忙碌。或者说是更忙碌了。因为除夕进宫的都是宗室,大年初一进宫的除了宗亲还有勋贵大臣。

林雨桐坐在大殿上,看着一波又一波人过来磕头,然后奉上年礼单子。林雨桐脸上只要带着笑,然后说一句赏就行了。

这些女眷,给皇后请了安之后,三三两两的再去慈宁宫。太后或见或不见,只看她老人家的意思。见了是恩宠,不见了就在外面磕头,谁也不敢说什么。

之后就去漱芳斋,那里有戏台子,男客半边楼女客半边楼,坐在看戏吃瓜子喝茶就算是待客了。

今儿林雨桐的娘家也来人了,亲娘觉罗氏就赫然在列。林雨桐直接安排了人叫带去偏殿歇着去了。其他人她才懒的管。不过嫂子佟佳氏带着府里的几个女孩子来了,林雨桐又格外赏了东西,连个高矮胖瘦都没细看。

更衣的时候碧桃才说:“熹嫔娘娘在外面碰见承恩侯府的姑娘了,好似很喜欢的样子。”

朝三暮四说的就是这样的!

“不用管,随他去吧。”林雨桐趁机躺在边上的榻上伸了伸腰。

碧桃细看主子娘娘的意思,见真不怎么在意才又道:“今儿紫竹姐姐也进宫了,奴婢听不下面的人说,跟裕嫔娘娘跟前的一个丫头说了几句话。”

林雨桐的手顿了一下。裕嫔?耿氏!

她联络紫竹做什么?

“透给裕嫔知道。”林雨桐直接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