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结束,嘉元帝便命令禁军收押了殿上原告、被告和证人,而无关之人,如王全和齐国公就被放回去了。
云瑶叮嘱王全,他只需照看好府里,其他事情不用操心,自会有人安排。
云瑶、杨千柔与王婆子关押在一间房间里,田大壮单独关押一间房,裴谦和裴老太太一间房,方便裴老太太照顾她儿子。
这是禁军在皇宫里的监牢,杨千柔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进天牢!
起初,牢里静可落针,直到裴谦闭着眼,头上和脸上满是大汗,嘴里哼唧有声,云瑶咬了咬唇,走到铁门交汇之处。
“子谦。”她蹲了下来。
裴谦字子谦,他的同窗、先生们都叫他子谦,以往文慧娘叫他夫君,云瑶自然不可能这么叫他,便称呼他的字。
裴老太太如临大敌,抱着儿子不撒手,生怕云瑶害了她儿子的样子。
裴谦头疼得厉害,脑子里好似有许多道光在闪动,电闪雷鸣足以表述他脑袋里的情况,听到云瑶的呼唤,他面前睁开一只眼,然后推开裴老太太,爬行到云瑶面前,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地说道:“瑶瑶,头好疼。”
裴老太太和杨千柔一脸惊愕地看着这一幕,裴老太太脸上一片羞赧和失望,她儿子是不是重来没有忘记这个女人?
杨千柔受到的冲击最大,未免被人看到她一脸扭曲的样子,她赶紧背过身去低着头,然而双拳紧握,指甲都快插/进自己手心了。
云瑶摸了摸裴谦的额头,感受到他不同于常人的高温,又探了探他的脉搏,她的左手握成拳头,没让人发现她手心里的药丸,趁机喂到他的嘴里,裴谦脸上不无诧异,云瑶瞪了他一眼,他赶紧咂吧咂吧嘴巴,把嘴里的药丸吞了进去。
“不是结了一门贵亲么?怎么搞成这幅样子?你这样子堪比饿死鬼。”云瑶嘴上恶毒地说着这番话。
裴谦眨眨眼,还是委屈地说道:“我生病了,病了两个多月。瑶瑶你都不来看我,我好难受。天天脑袋里电闪雷鸣,好像还有人在说话,它在欺负我。”
云瑶眼神闪了闪,裴老太太或者大夫可能当裴谦这话是产生了幻觉,但是云瑶知道不是,定然是他落在裴谦这具身体上发生的副作用,不过以前都没有发生过,为何这次这么大反应?难道是他力量强了,在自我觉醒,然后它不让他觉醒,两个就把裴谦的身体当战场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现在还弱小,就暂时妥协,等你强大之后,再欺负回去。”
云瑶这话声音说得很低,裴谦扁了扁嘴,有些不甘愿地道:“不行,我怎么可以妥协?”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云瑶无奈地道,不妥协?还是要被强硬封印,何必呢?
两人凑到一起,低声说着话,看起来特别亲昵,裴老太太受不了,而杨千柔也受不了,方才在金銮殿上,她虽然宽慰了自己一番,但是现在看到明明还是她未婚夫的男人竟然向别的女人献殷勤,她心里充斥着怒火。
原本她想着从天牢出去之后,她就解除这门婚事,但是现在她觉得还是要嫁给他,这是她的男人,凭什么让给文慧娘?
杨千柔做戏功夫一流,她咬着唇,表情忐忑又满含关切地问道:“裴谦,你感觉怎么样?难道是王太医开的药不见效吗?怎么一直不见起色?”
裴谦不理睬杨千柔,杨千柔愤懑,在他们定亲之前,他们的关系还挺和睦,然而自从他生病之后,他就对她不假颜色,这会见他还是这幅样子,杨千柔决定,等出去了,她定然要他跪地求饶!
裴老太太心力交瘁地靠在墙上,她目光呆滞,不禁回想起大殿中的那一幕,儿子在责怪她,儿子说她亲自把他从人推至畜生,还说要还文家两人的命,儿子一向守诺,她害怕他兑现这个承诺。
御书房,嘉元帝正听禁军统领的汇报,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白统领已经查到了真相,若是这两个时辰还未查清,嘉元帝只怕要请白统领回家吃自己了。
嘉元帝看了白统领呈上来的情报,顿时脸都黑沉如锅,眠花楼背后的老板是荣王,那个一直以来游戏人间的逍遥王爷?他只是单纯的开了一间花楼,还是心大了呢?齐国公这野心不小,大魏邢狱基本上都掌控在他手上了,嘉元帝不禁觉得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