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不知裴晋所言,点头道:“确是同日,婢也觉得十分作巧呢。”
刘夫人将福袋在手中掂量两下,先是觉得裴晋这术士的话果然不可信,目光落到年岁与江棱一致的丁香身上,反应过来两人的出生月日在同一日,年纪却差了四岁,自然命格也有所不同了。
刘夫人沉思一会,问道:“你与她共处这些时日,可觉得有何异常?”
丁香思索一会,说了些她平日琐事,并未提起什么异常,刘夫人点头,又道:“你去看看少瑜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就说有要事相商,让他立刻过来见我。”
“母亲的意思,是要送玉如去江府,这......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
“说到底,玉如此婢到底是江幸所派的细作,不论她表现得如何无害,我等都不可掉以轻心,拘她在府内,看管起来才是最好。”
“拘她在府内才是最好?怎么,你还怕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入了江府后行刺伯麒?”
刘夫人一瞪眼,高瑾赶紧将话放软:“非是此意,此女不会半分武功,这是显而易见的,这说得不是她的身份吗,母亲您想,裴晋所言,八年前见过此人,而此女又来自恒阳,其身份难道就仅仅是江幸派到白太后身边的眼线这般简单。”
“这话还在理,不过裴晋此人,见利起早,从他口中探听,只怕也多不尽不实,这样罢,你便派些人往恒阳探听,行踪隐蔽些,切莫走脱了风声。”
“这是自然,那此女入江府的事”
刘夫人见他还有顾虑,不答反问道:“命格极贵,身为女子,你觉得命格贵极当是如何?”
自当是嫁与君王,德仪天下,为一国之母,如今吴室衰微,各路诸侯无不想取而代之,以自姓易李姓,只如今国祚未崩,尚不可明言罢了。
高瑾略一思量后道:“母亲的意思儿子明白,只那裴晋所言不可作真,不说丁香,世上同一生辰年月出生的人又何止万千,怎可凭一福袋上所绣的月日生辰便断人命格,何况玉如此婢,她......”
“她什么,她容貌不美,当不起这极贵的命格是吧?要为娘的说,尔等男子,皆是鼠目寸光,贪色着相之辈。裴晋这把年岁,传教兴言,游走各地,在各名门望族之中也是混得如鱼得水,纵然人品堪忧,也总有一二分的真才实学,命格之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此女就先送去伯麒身边,往后如何,且看他二人自己。”
高瑾见刘夫人如此坚持,也就妥协退让:“母亲说得是。儿子还有一处顾虑,虽说伯麒与我高氏关系紧密,但贸然送人总也不妥,是否也需想个由头,以全妥善。”
“由头都是现成的,仲麟不是伤了吗,此女善厨,我再同派一善医的仆妇过去,一同照顾,顺道看着这原位细作的女子,不就成了。”
原来母亲已将前因后续都已经考虑周全,高瑾赞道:“还是母亲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