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土墙,稍微一碰都能掉灰的那种,一张矮桌,两个板凳,靠窗的位置有张木板床。
上面铺着两床被子,其中一床翻到一边,一看就没有盖过。
这片刻功夫,陈群已经关上了门,窗帘拉好。
邢非警惕心起:“你要干什么?”
陈群回过头,淡淡的说:“现在才开始知道害怕。”
言下之意已经太晚了。
这语气并不友好,邢非也懒得分辨,她转身直接走到门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就这么走了,着实不好,毕竟这个人刚刚才帮了自己,于是丢下一句话:“刚才谢谢你。”
手触上门把。
陈群说:“现在太晚了,再过两个多小时天就亮了,到时候一起回旅店吧。”
邢非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你为什么刚才要跟我进门?”
陈群问完,走到床边,拎起一床被子铺到地上,栖身躺上去:“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去床上躺着吧。”
说完,再也没声了。
兀自站了一会,邢非老老实实挪到了床上,身体一松懈,昔日腰伤喷涌而发,到最后她几乎有些神志不清了。
夜深且静,邢非疼的满头大汗,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些日日夜夜,她辗转反侧,麻木如眠。
朦朦胧胧中有人推了她一把,紧接着腰部传来丝丝冰凉,她不适的皱眉,疼痛渐渐缓解,她很快便进入梦乡。
再次睁开眼,天光已然大亮。
邢非有些费力的爬起来,检查一遍周身,她从包里翻出摄像机,检查影像内容,没什么异常,她昨晚录得东西都还在。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讲话声。
“陈哥,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挺好的。”
“那就好。”光头有些抱歉,“您昨天忙活到半夜,也没能给你安排个好住处休息。”
“……”
邢非掀开黑乎乎的窗帘看一眼,光头走远了,外面,陈群正光着上半身站在水池边洗脸,水流载着微光从他坚硬的身体上滑过,光影变幻,他挺直腰身,背肌涌动了一下……
邢非心里一烫,举起手中的相机,咔嚓,观念定格。
窗外的人像是听见了声音,回过头,她吓了一跳,急忙放下窗帘,躺回床上。
不一会,门开了。
有脚步声靠近。
陈群走到床边,摸了摸她额头,已经退烧了,他俯身,将她轻轻翻转,邢非只觉后腰一凉,衣服已经被掀起一角,温热的指腹触上她的身体。
她全身一僵,睫毛猛的一颤。
陈群仔细的检查她的伤势,比起昨天晚上已经消肿不少,他从桌上的药箱中翻出一盒药膏,轻轻抹上去,又糊上一层塑料膜。
一切弄好后,他把她扳正,盖好被子,又出去了。
邢非睁开眼,身后清清凉凉,她想起昨天半夜的那个梦,一颗心咚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