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叫我南乔吧!”南乔有点不适应这个称呼,仆妇也笑了“奴婢也是听主子吩咐,您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尽管打发奴婢去拿,谷里没有的让买办天涯海角给您买去,谷主吩咐了,陈夫人千里寻夫感天动地,谁敢怠慢谁就滚出沧澜谷。”
“这位大嫂,谷里除了侍从就是仆妇,不见有年轻丫头呀。”南乔有点好奇,这一路虽然人来人往的,看来下人有的是,她更喜欢年轻女孩子轻手利脚的。
“夫人好眼力,谷里没有年轻女孩子,您叫我张嫂吧,奴婢也是听人说的,咱们谷主好女色却从来不和丫头们闹,最多是把楼院里姑娘接进来陪他乐呵几天。说是早年有伺候的丫头不守规矩,企图勾搭谷主,就都撵了。”
“原来如此”南乔见张嫂说话不似其他仆妇那般啰嗦倒也喜欢,这时候那李嫂也进来先请安问好给南乔打来热水“陈夫人,水若是不够您摇铃就好,小子们抬到院外,奴婢给您拎进来。”
“让小子们拎进来就是,我没那么多忌讳。”南乔见她瘦弱倒也心疼,两个仆妇一人赏了些银两琢磨着第二天给琅玕一部分谢礼,自己两个大人吃人家喝人家的终究不是事儿。
南乔随身银票带了不少,金银也满满一包,挑出来几张大额的银票打算第二天给那琅玕充作伙食费,又怕他不肯要,来之前也知道皇帝并没有恩准她辞官,奉旨恩养俸禄照旧。她把亲随二林留在梧山脚下客栈,来回帮她支取俸禄,往来采买东西方便。琢磨着帮琅玕备一份厚礼略表心意。
瞧着这床榻南乔有点别扭,她长大以后还是第一次和除了予南之外的人共处一室,而且还是予南幼年时候出门在外便于照料才姐弟同住,瞧着吉玉依旧睡着,南乔合衣躺下,想起幼年时候母妃和自己姨母到一起姐妹说话把南乔和吉玉丢在一起,醒来的时候吉玉给她满脸都画了黑墨,气的南乔哇哇直哭,回忆起自己幼年是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女孩儿,父母疼爱自然不必说,姨母佳惠长公主对自己也是视如己出,反复警告吉玉哥哥不许欺负自己,其实都是自己欺负了他再去长辈那里恶人先告状,原以为自己可以这样一直幸福下去,有父母的疼爱,公婆的怜惜,还有吉玉哥哥无微不至的照料。闯祸了总是他替自己扛,挨罚也是他替,甚至药苦不肯吃,都是逼着他喝干净了交差。或许是幼年时候好日子过的太多了,老天才和自己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夺走了自己几乎全部的幸福。不过把吉玉哥哥留给自己,还算他仁慈。
第二天一早谷雨蹦蹦跳跳先进来,甜甜叫了姐姐随后琅玕也进来了,虽然他依旧不会敲门,倒也知道先打发谷雨给自己送个信儿,“住的还好吗?”琅玕打量一下床榻之间的距离没有变化,心说丫头居然没挪到一处去不是她风格。
“多谢谷主,一切都好,南乔无意为报,准备了点银钱给谷里众人添些粮米,一点心意谷主请收下,南乔住的才安心。”南乔决定直接说了,就算住客栈也得给钱,自己恐怕要长期住这里了。
琅玕撇着嘴看了看那叠银票哼了一声“你放心,你住这里吃的是青梧帮的孝敬,你吃你自己男人的,没吃我的!敞开了花,最好再给他生几十个小败家子让他养不起才好呢!我们哥俩之间不谈钱,所以你收起来自己买花儿戴去,实在花不完给昭然买十个小老婆伺候!省的累着你。”这小子一边诊脉一边怼她,南乔只得忍着他数落,心里默默骂他那张臭嘴。
“生气了?这不是你们云南王府,也不是江宁总舵,这是我的地盘一切都得听我的,我已经不计较你抢走了我的昭然,你就别拿钱来恶心我!踏踏实实住着,进了我的沧澜谷,就得乖乖听我的话。缺什么少什么和让张嫂去拿,谷里没有的让黄芪买去,亏待不了你,就好好在这做个贤妻良母就好。昭然要是有变化随时打发人回我。”这小子黑着脸走了,谷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琅玕一瞪眼,谷雨乖乖跟上,南乔叹口气“我上辈子一定挖过他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