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是无辜的,而我们是无能的。”
“……”
夏仁赞淹没在风中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敲在华思的心头上。
都是她的错。
她的错。
……
小刀疤的人头,就竖在城头。华思呆立在那下边,猩红着眼睛,已经不知有多久。
夜晚的风,刮得人脸如火烧。
身后,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人就站在身后,除了刚刚的脚步声,再没有一丝动静。华思虽不知是谁,那沉重的呼吸声,却没来由的让人压抑。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融入黑夜,安安静静地站了一夜,像是两个孤独的灵魂,在互相安慰。
直到晨起的露珠打湿了衣裳,两个相反的人影,在空气里淡化。
……
“你怎么在军营里。”孟义突然将站在帐前的华思拉到一边,惊诧问道。这里,是夏仁赞的军帐。
“我……”华思埋下了头,“只是想瞧瞧战场是个怎样的形容。”
孟义并没有瞧出华思的异常,继续问道:“你和夏仁赞认识?”
“啊?”
“不认识你怎么在他营帐外?”孟义瞟了一眼华思的装扮,“帐前卫兵?”
“这……认不认识重要?”华思心里闷闷地,“不认识,碰巧。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来这?”
不认识,孟义松了一口气。顺口问道:“那,你为什么来这?”
“我,来瞧瞧!”
华思本想瞧着孟义这些天在外行兵,是不是憔悴了。只是孟义一心只挂在帐内,连头都没回,漫不经心的问着:“瞧什么?”
“没什么……”
华思望着孟义的后脑勺,默默咽下就要到了嘴边的话。想瞧你是不是被战情所累,想瞧你是不是为伤民所困。
可是,你给的这个后脑勺,我什么也瞧不出来了。
“仁赞呢,怎么不在帐内?”可能觉得华思真的没什么吧,孟义放下军帐的帘子,终于给了华思一个正脸。
那张脸上,带着期盼。
但那期盼已经不是给自己的了。华思只能呆愣地摇头,慢慢地低头。
孟义伸手拍了拍华思的盔甲:“我还有事,玩够了你就回去了。”
匆匆而走的背影,孟义根本没有给华思再说话的机会。
而那一句玩够了你就回去,在空气中荡来荡去。
华思只能眼睛摸着那回声,慢慢地消化着。
“玩够了你就回去。噗!”从营帐后走出来的夏仁赞,斜靠在旗杆下,勾起一抹嘲讽,“听到她跟你说的没?”
“听到了!”华思怒瞪一眼,“她在找你,你没听见?”
夏仁赞猛地站直了,走到华思面前,学着她的语气道:“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你不出来?耽误的军情,担当的起?”
“军情?那我跟她去讨论军情去了。”夏仁赞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看起来你挺想见她,要不要一起?”
“不用,恭送将军!”
感情这种事情,不分男女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