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一眨眼的功夫就来了。
这一天打早,天尚未明。只有几只匆匆而过的黄鹂鸟,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
带着比平常早起一个多时辰的怨念,华思随着夏仁赞进了马车。
“为什么安排那么远啊?”华思打了个呵欠,“不是说庆祝咱搬家嘛,在家多好。”
“无非不就是个名头,我可不想那些不相关的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夏仁赞迷人的笑容,让华思晃了眼。
迷迷糊糊地点头,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地儿了。
都是当官的,最摸得清当官的心思。夏仁赞与苏丹定的地方,是个依山傍水的酒楼。既能满足作为文人的虚荣心,又能满足为官者的贪婪享受。
这地方可称得上是个十分雅致的地儿,进楼还得撑船。
两人来的早,随着时间的推移,江面上竟慢慢起了雾气。初晨将起,远处天水一色,有霞光敷面。
华思坐在倾城画舫里,瞧着窗外朦朦胧胧的景色,与一旁坐着的夏仁赞调侃道:“这是不是个专供官商勾结的地儿?水路最好掌控,搞突袭检查的就是御风也没人逃跑的快。”
华思在看景,夏仁赞在看华思。见她动了嘴,夏仁赞立马生起一丝笑容来,与华思解释道:“这是苏丹的地儿,不知道你说的官商勾结是个怎样的理解,瞒着一城之首是不太能行得通的。”
“啊?”华思吱吱感叹着,“这苏太守真是全才,瞧着这酒楼设计的甚妙,真是让商人都要自惭形秽了。”
“是她的正夫。”夏仁赞向着华思坐的地方凑了凑,特意拂了一下袖子,带来一阵清爽的香风,“一个很有想法的商人。”
华思扭头,注意力却被夏仁赞的动作带偏,嗅了嗅鼻子道:“哈哈,仁赞竟然是用了香吗?”
“是啊。”夏仁赞突然将袖子按在华思脸上,清浅的笑着,“好闻吗?”
“好闻。”华思眯了眯眼睛。
“好闻就对了。合欢苁蓉羊藿草,顶有名的催.情.香。”夏仁赞唇齿凑在华思耳边,温热的笑容那么的不怀好意,“香店的老板说只要是女人都喜欢,那人果然是没有骗我。”
作为一个早已经不是好害羞小姑娘的有夫之妇,华思表示不惧撩。
就势勾了脖子,将人按在怀里。华思手移动在那蚕丝锦绣上,嘴唇靠在他慢慢发烫的耳尖。
湿润的笑声,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发颤,才出声道:
“区区一个香,怎么能淹过仁赞的美色呢?放心~~”
施河如画楼,远没有她表面看起来的风雅。
遍地花开的曼陀罗,经久不断的催.情.香,或是似火或是似冰似水的美人。食之如罂粟,入了梦的人,很少有能全身而退的。
这是苏丹的意思。华思不懂她的意思,却懂了夏仁赞的意思。
“仁赞竟不信我。”湿热的声音,挑逗着那粉红欲滴的肉耳朵坠子。
这对他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只是,他清楚的记得。那事,仿佛就在昨天……
也是这般春意盎然的日子,他满怀欣喜地打开孟义传来的信。
厚重的纸上,轻飘飘的一行字。
“如画楼,困华思十日,大事可成。”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结结巴巴。他说,想与她去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