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既问了,孙女儿少不得要毛遂自荐一番。”
“你?”老姚氏皱眉,按理说这张若澜管家倒是名正言顺了,只是这年纪略小了点,再加上不讨老姚氏的喜欢,“澜丫头有这样的心意倒是不错,只不过凡事还是量力而行,到底你年纪小些,到时候万一出些纰漏,也不好看吧。”
“祖母所虑极是。”到底是成年人的灵魂,张若澜怎么可能被老姚氏这几句话就吓破了胆子,“不过,母亲还在的时候就常将孙女儿带在身边,平日管家等一应事情,也多不避讳,孙女儿愚钝,虽是学了点儿皮毛,想来只是照料小院子里的事儿,并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便是日后的人情往来,还要劳烦大伯母和三婶多多提携,若真出了什么差错儿,外人念在孙女儿年小,也多不会与孙女儿计较的。”
“嗯,那你便试上一试。”不想跟张若澜继续纠缠,老姚氏今日才知道这张若澜也是个软硬不吃的,也不理会一旁那吴姨娘恳切的眼神,只道自己乏了,想休息一会儿。
张若澜哪里肯就这么退下去,她还有正经事儿没说呢!
“祖母,孙女儿还有一事。”先是示意丫头将送给老姚氏等人的东西拿了上来,张若澜言明这是老家带回来的礼物,这才继续说:“前些时候孙女儿回老家的时候幸得姚家老祖宗召见,老祖宗问起了家里现状很是唏嘘感叹,还特特将母亲大婚时候的嫁妆单子给孙女儿看了,说自己每日看着这些东西,权当见了孙女儿的母亲一样。”
张若澜说着,抽出帕子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果不其然看到老姚氏并大房的吴氏俱都变了颜色,心下便冷笑,情知这俩人都脱不了干系,继续道:“孙女儿就想着从母亲的嫁妆内挑出来一两样给姚家的老祖宗送去,也算是全了母亲以及孙女儿的孝心,回来便问过了宝瓶,要了母亲的私产单子。”她说着,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孙女儿听说这部分东西都由祖母并大伯母帮孙女儿收起来了,只不知现在在哪儿?”
老姚氏再想不到会被这样打脸的,可当着这一屋子女眷的面她又不好立时拉下脸来,只好托词她让吴氏收进库房了,今日早饭后就清点了给张若澜送过去。
吴氏也讪笑着推辞说库房太乱,并言明会一样不少的送到张若澜手上。
张若澜这才作罢,一脸恭谨的将手中的单据给了吴氏,福了一福后,便告退离去了。
回去小院路上的时候,张若澜便不住的冷笑。没想到她还没去找她们,她们便自己送上了门来。也亏的宝瓶那个丫头机灵,提前将母亲的私产单子藏了起来,要不然张若澜今日还真早被她们糊弄了过去,就是怕她们恶人先告状。
想到这里,张若澜脚步一转,“去,将我给祖父备的礼物取来。”她吩咐着,脚步不停的向张英的书房走去。
张若澜来的略有些早,张英尚在宫里办差未回,张若澜也不好就那么干坐着等,张若澜毕竟也大了,张英的书房也不是她能随便长留的地方,实在无法,只好去了茶房,先将特意从桐城老家带回来孝敬张英的茶叶亲手泡了一盏,待听得小厮来回说张英回来了,这才慢悠悠的端着托盘往书房去了。
今日的张英回来的有些略晚,不过看上去尚好,不像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