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敬告各位小天使:由于原章太短小,我在末尾加了更新,并非伪更,而是想粗长一次……
“哦?原来是翰林府的三公子啊!”
周斌惊呼,眼底迸□□光,其实他早已知晓,正是为此而来,却佯装不知,故作感慨:“上月兰宴,我尚未与他单独聊几句,方老夫人就跌了一跤,实在遗憾,没想到你却与之投缘,相约一同赶考。”语毕,他用力一拍大腿,笑骂:“荣达那小子,不够义气呀!前几日街上碰见,他竟只字未提,真该罚一坛子酒。”
谢正钦莞尔:“他避之不及,怎会主动提‘秋闱’二字?”
“哈,难道他不愿应举?”
谢正钦笑而不语。
“唉,估计也是觉得没把握。”周斌忍俊不禁,随即打听:“正钦,方三公子私底下为人怎么样?好相处么?”
谢正钦严肃答:“甚随和。”
“真的?可惜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知之甚少。”周斌扼腕,想着两家即将结为姻亲,他直白表示:“方老是名满临城的翰林,举足轻重,我虽无才拜师,却极敬仰书香门第、饱学之士,有意结交,贤弟能否帮忙引荐引荐?”
两家公子对坐而谈,下人安静待命。
翰林之子方泽棠?方老伯自称居住长庆街,难道那儿是方姓聚居地?乔瑾悄悄琢磨,她一直记着方东海,只恨身不由己,既无法外出寻访,亦不便贸然打听。
“惭愧,我求拜师也被回绝了,请恕无法为你引荐。”谢正钦坦然相告。
“什么?”
“连你也没成功?”周斌暗乐,面上却无比震惊,宽慰道:“算了,翰林嘛,眼光必定高,我是够不着喽。但既然方公子随和,还望贤弟……”他停顿,满脸恳求。
谢正钦会意,却避而不应,只说:“秋闱往返足有月余时间,若能结伴同行,还愁没机会切磋学问吗?”
“‘切磋’不敢当,讨教是真。”周斌苦着脸摆手。
旁观者清,乔瑾全神贯注听了大半个时辰,思忖:周公子略显浮躁,不得舅子欣赏;但谢公子涵养佳,全程耐心应对。他们都非常重视方氏父子。
直到日色西斜,周斌才起身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地告别:“时候不早,我该告辞了。”
谢正钦随之起立,挽留道:“难得登门,定要留下用饭才行,烧些獐子肉,咱们边喝边聊。”
“不了。”周斌憨笑着解释:“我今日早早出门打猎,晚归恐长辈担忧,得赶回家请安。”
“让长辈担忧可不妥,那只能改日再会了。”
“告辞。”周斌拍拍对方肩膀,阻止道:“留步留步,不必送了。”
谢正钦礼数周到,坚持相送:“请。”
张诚见状,自然而然地尾随;乔瑾却犹豫了,她拿不准自己该陪同还是留下打扫。幸而,张诚小声提醒:
“小乔,你赶紧把桌子收拾干净了。”
乔瑾忙点头:“好的。”
转眼,其余人散去,她独留亭中,快速打扫了茶几桌椅,把用过的茶具和糕点碟盘收归一篮,准备送去清洗。谁知,狭窄石阶刚走了一半,抬头却见谢正钦堵住去路!
“公、公子。”乔瑾毫无防备,吓得后仰喘了喘,脱口问:“您送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送到院门即可,由阿诚送至大门。”
谢正钦惯常面无表情,他拾级而上,身形高大挺拔,将小丫鬟堵回摘星亭,俯视问:“你上哪儿去?”
乔瑾举高篮子,答:“奴婢把这些东西拿下去清洗。”
谢正钦点点头,落座书案后,皱眉不语。他苦读十年、功底坚实,有志于科举,一直盼望师从大儒。恰巧,学富五车的翰林告老还乡了,引得无数书生争求拜师,却遭一一回绝。
念及事在人为,谢正钦并未气馁,他想问问小丫鬟,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认识方老?似乎还交情不错?我诚恳拜师,但老先生无意收徒,令人苦恼……这些话,听着像央求,年轻人毕竟要强,有些难以启齿。
少主没发话,乔瑾只能杵着。她汗流浃背,想回屋换衣裳,略一思索,关切问:“公子可要用茶?”
“嗯?”
谢正钦心不在焉,颔首:“唔。”
乔瑾一喜,立即提出:“但这儿没水了,您稍等片刻,待奴婢去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