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缙云道：“夏师兄能让我试试吗？”

夏启明眼里却没流露出轻视的意味，倒是温和地问了她一句，“你既然想上，可有把握？”

李缙云没有十足的把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也没法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赢。

“我可以试试。”李缙云斟酌道：“我虽然笨了点，但记东西记得快。”

她能察觉到，在她话出口的瞬间，有人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是侯金荣。

李缙云暗暗舔了舔下唇，心里也摸不准，不由得跳得有些快。

“缙云？”宋纯瑛担忧地望了她一眼。

“你别逞什么强，这可不上去说两句就完事的，不然为什么没人愿意上？要是让俞先生抓了什么短处，又罚上一顿，可不是吃力不讨好？”陈月雯冷不防出言道。

许柔：“是呀。”

李缙云摇摇头，“我不怕先生罚，我想试试。”

她话还没说完，又听到侯金荣闷哼了一声。

夏启明轻咳了一声，语气软和了两三分，“你既然想上，便去吧。”说了一句，又觉得让李缙云上去对着俞先生实在不厚道，夏启明又补了一句，“对面的人是卢审言，他是个书呆子，看得书多，记得也快，你若是输给了他，也不要紧。”

夏启明宽慰道：“我们本也没打算赢这一场，况且，贴经一类的你不必放在心上，平日里只要记得些也就够了，都是些死记硬背的东西，先生也只是为了抽查我们平日记诵情况，以稽勤勉罢了。”

说着说着，夏启明心中也不由得一声叹息。

俞先生哪里是在考查他们的学业，否则也不必出个简单的贴经。也只是借此瞧瞧他们平日里可有疏于学业。

“我明白了。”夏启明话里的意思是准她上了，李缙云不由得轻轻扬起唇角，笑了笑。

转身瞧见宋纯瑛面色担忧，又嘱咐宋纯瑛放心，李缙云才走上了前。

俞先生和卢审言瞧见是她上来，俱都微微扬起眉头，面上露出些诧异的神色。

李缙云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先生，作了个揖，才又转向卢审言，向卢审言行了个礼。

她面色不显，心却扑通扑通地直跳。

但看卢审言，好似比她还紧张的模样，额头上也沁出了些冷汗，舔了舔唇角地向她行礼问好。

李缙云望着望着卢审言，心跳反倒慢慢平复了下来，不再紧张了。

两人互相行了礼，站直了身子俱都看向了俞先生。

“一炷香的时间，开始罢。”随着俞先生一句话，站在俞先生一侧的张希义，冲两人笑了笑。

他声音清朗，温和从容，说出的话清楚地在屋子里每个人的耳畔响起，“那便开始罢。”

“‘明明在下，赫赫在上’，下句如何？”

此句出自《诗·大雅·大明》。

李缙云脑子一转，未经思考，脑子里便已浮现出下一句。

她上前一步，微微张嘴，“天难忱斯……”

“天难忱斯……”另一个声音却和她同时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找呀找呀找朋友，小李get新朋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