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瑾还是很生气地看着他。

赵睦手中一提，收起了鱼竿。林婉瑾静静看着，心道，他要是能走远点，他们互不干扰，勉强还能原谅他。

赵睦收起鱼竿，就递给了一旁的洗笔，自己提了那个空荡荡的鱼桶，小跑到林婉瑾站的这个河岸边，一副小厮样，讨好地同林婉瑾说：“不比了，林小姐多抬两下贵手，把我们中午的伙食一气解决了可好？”

林婉瑾站在河里，又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方才忽然笑了。“这还差不多。”

算了，勉勉强强，原谅赵睦吧。

林婉瑾又低头看水。

这条河不深，又比较清澈，也实在是一眼就能望到有几条鱼。方才这一片的鱼被她惊跑了，她又踱了一段距离，重新找个更合适的地方叉鱼。赵睦也拎着个木桶，跟着她跑。

因着颇费了些时候，当林婉瑾能专心叉鱼，已经比较晚了，最后她也只叉了三条，四个人，不可能只吃三条鱼。

抬眼看看已到头顶的大太阳，林婉瑾正有点纠结，岸上的赵睦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探了身子过来，拉住了林婉瑾的衣袖，“上来吧，其实我带了一只鸡，就是防着这种意外呢。我还带了荷叶，待会做一只叫花鸡给你吃。”

“不早说。”林婉瑾埋怨地看了他一眼，这才顺着赵睦拉她的力道，毫无心理负担地往岸边趟。

她光着脚，走到了岸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上岸了。在水里还能踩淤泥，哪怕没有淤泥可踩，那也至少是在水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赵睦拉了两下没拉动，见林婉瑾迟疑着不肯上岸，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回身去叫了执剑把林婉瑾的鞋袜拿过来，就转头笑吟吟地跟林婉瑾说：“我去那边收拾那只鸡了，你穿好了就过来。”

林婉瑾等他过去了，这才跨上了岸，走到上游一点用清澈的河水涮了涮脚，接过执剑给的帕子擦干了，重新穿好鞋袜，便跑去看赵睦的叫花鸡。

赵睦已经拿荷叶完完全全包住了那只早已经杀好洗净的鸡，他又把荷叶累进了一个泥瓮中，然后把它埋进了土里。

林婉瑾蹲在他身旁新奇地看着，“埋土里做什么？”

“闷烘一阵子，就有好吃的叫花鸡出炉了。”赵睦很自信，给人一种这只鸡一定会好吃的笃定感。

他埋进土里以后，就在上面架了柴火堆，点起了柴火，执剑和洗笔也杀好鱼，洗干净了，抹了点盐和香料，这便上架烤了起来。

林婉瑾忙乎了一上午，三条鱼自然有她的的一份，洗笔主动让贤，等着赵睦的叫花鸡吃。三个人把鱼都吃完了，赵睦才一挥手，自信地说：“叫花鸡也差不多好了。”

于是众人又看着他自信地灭了火，拨开柴火堆，和洗笔一起把这个叫花鸡给从土里重新刨了出来。

林婉瑾原本也很期待，但是这荷叶一打开，闻到那个味道，她心里就有点疑惑了。总觉得……虽然也有荷叶的清香吧，但是鸡本身的味道也能闻到，甚至还能闻到点土味。

赵睦也闻到了，嘀咕了一句，“怎么不太一样？”心中虽有疑惑，他还是自信地亲自分了这只叫花鸡。林婉瑾说她喜欢吃鸡爪鸡翅膀，不喜欢吃鸡腿腿，赵睦自然是先满足她的喜恶，把翅膀和鸡胸肉都分给了她。

林婉瑾拿了筷子，狐疑地吃了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