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就算这里只是寻常的书坊,这些书毕竟是由女子所写,光是这字里行间的香气,就绝不是其他那些书坊能够比拟的。就算真的什么也没有……至少李先生在这里,总不会让我太过无聊。”
“殿下真会开玩笑。我比殿下大了十几岁,就算是想与殿下找个相同的话题都不容易,怎么能让殿下觉得有趣呢?”
“玩笑归玩笑,孤上次见了李先生,只觉得十分面善。回去仔细琢磨,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曾经与先生见过。只是那时孤尚年幼,记得不甚清楚罢了。不知先生可否有些印象?”
梁王这话,说得煞有介事,仿佛他年幼时真的曾与李浣见过。李浣怔了一怔,道:
“这可真是殿下的错觉了。李某到云来这二十年间,确实从未与殿下相见,如果见过,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谁知道!也许是二十年以前的事情。李先生在来云来之前,人在哪里?”
李浣只是在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与秦过一起生活了一年,此后便来了云来。她当然不能这么说,可出于某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她也不愿意把她此前生活的地点告诉梁王,于是她避重就轻地答道:
“无非是些殿下不曾去过,也永远不会去的地方罢了。就算是殿下知道,又能怎样呢?李浣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人,就算是以前曾与殿下会面,恐怕也没有什么干系。”
“那记忆虽然不确切,却似乎关系到某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说,“李先生若能记起来,对孤来说,或许是很大的帮助。”
他那淡如青烟的眉眼之中隐约透露出急切,李浣忽然意识到他并不只是随便一说。或许今天他到这里来并不只是出于巧合——他是专门来找她的。
这个认知让李浣紧张起来。她到这世界二十年,从未获知过一星半点关于她占据的这身体的信息,难不成她这原身与梁王有关?不过梁王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几岁,又能与她有什么干系呢?她想了想,还是对梁王说道:
“我二十年前曾经得了离魂症,从前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有着些什么家人,做过些什么事情,我都一概不知。从前那个人与现在的李浣毫无关系。不管殿下到底想做什么,想知道些什么,现在的李浣都爱莫能助。”
她说到这里,自己觉得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便道一声少陪,不再与梁王罗唣,转身招呼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