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刻,只见那厢辇轿缓来,宋笙妤隔着帘子命免礼。描绫忙传话下去命免。一时进了正门,宋笙妤问:“怎么不见乔大姑娘?”
乔氏如今的主母出身琅琊骆氏,只见那骆氏上前,回话道:“回帝姬话,因是待嫁之身,故不曾来。”
宋笙妤便命众人各自散去,只往乔今星住的指梨院去,“我今日过来,原是为着瞧她。乔二姑娘引我过去就是,你们都不必跟着。”
骆氏忙应了,虽如此,到底命许多丫头婆子仔细瞧着,以免出错。
乔素月于是引着宋笙妤往指梨院来,路上闲闲道:“姐姐近日郁郁寡欢,也不肯吃东西,瞧着瘦了许多。”
宋笙妤瞧了她一眼,笑道:“想是舍不得你的缘故。”只这一言,再不多话。进了院门,只见乔今星已跪在院门口,只等着她过来。
她忙上前搀起来,笑道:“那日才说要来瞧你,倒是我失约了。”
“这有什么,瞧不瞧的,心意到了就是了。”乔今星道:“宁安帝姬身子好些了?”
“尚不能下地。”宋笙妤自在小炕上坐了,又命乔氏姊妹坐。“今日过来,一是为着替姐姐瞧瞧你,而是为着给你一样东西。”
知锦捧着一只黄花梨木的六角盒子上前,开了盒盖送到乔今星面前。只见里头是一只宝蓝底绣白优昙花的香囊,乔今星拿起凑到鼻尖轻嗅,“闻着像是优昙花的气味。”
“上头的花是我绣的,里头香料是姐姐亲手配的。”宋笙妤道,“论理,姐姐的绣活原比我好些。只是针线活费眼睛,姐姐又病着,实在不能够,少不得我拿起来。略糙些,戴出去难免叫人笑话,好歹留着玩罢。”
乔今星握着那枚香囊不说话,又过了一刻,方道:“我一定戴。”
宋笙妤缓缓而笑,又道:“那日咱们抽花签,你抽得了优昙花,上镌一句‘优昙花好不轻开’。”
一旁乔素月道:“听闻优昙花最是贵重,三千年才开一回花,只是开后即落。故得袁枚一句‘优昙花好不轻开’。”
“确然如此。”宋笙妤与乔今星道:“故我们赠你此物,这花永世不落。”
乔今星自然知道其中究竟,感于二人意。愿想着往夏国去,过些时候就断食自绝,但求速死。如今想来,竟愧对二人情谊了。
乔今星如今到底是待嫁之身,宋笙妤不便久坐,又胡乱说了些话,便又出来。经过绝品楼,因想起前些时候宁安帝姬才说,想吃绝品楼里的玫瑰酥饼。便命停车,又唤席摇。
席摇忙走进两步,隔着车窗回话:“是,奴才在。”
宋笙妤道:“你往绝品楼里去,买两碟玫瑰酥饼,再瞧着里头新鲜的花样拣几样,好歹出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