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之的声音不小,坐在椅子上的船务人员提了提自己的红袖章,大爷似的说道:“没票不能上去。”
喻为止笑了笑,对他这种行为不置一词,冲着林安之无辜地说道:“你没说自己买票,我就把你的身份证号码报给以曼了。”
林安之被他一噎,怒瞪一眼,无视意图阻拦的船务人员,踩着看起来摇摇晃晃的阶梯上去了。
“诶诶诶,怎么回事,都说了无票不能入上舱。”没拦住气势汹汹的林安之,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喻为止他可不会放过。
被拦住的喻为止也不恼,从容地从钱夹中取出两张上舱票在船务人员的眼前晃了晃,问道:“现在可以上去了吗?”
这船工原本以为自己捡了个漏,抓了一个逃票的,哪料人家有备而来,愣愣地点了点头,眼睁睁看着喻为止上楼了。嘴里却忍不住念叨:“现在有钱人都这样?一个人还得买两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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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舱一片空荡荡。林安之选择困难症犯了,一时不知道坐在哪儿比较妥当。
“here!”江以曼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出来冲她招呼,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林安之不太情愿,想着喻为止待会儿肯定也要坐到江以曼旁边。思量再三,冲她微微点头,就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搞什么嘛,”被拒绝的江以曼有些沮丧,双手托着下巴幽幽叹息“好像跑到那里川川就不会坐过去一样,最后还是弄得我孤家寡人。”
兄妹就是兄妹,少不得有点心灵感应。
不出其所料,喻为止上来了以后看都不看江以曼一眼,径直往林安之的身侧走去。
“安之,你晕船吗?”他把林安之的行李放置妥当,防止船只的摇晃把它撞得砰砰作响。
这可把林安之给难住了,不瞒你说,她长这么大没坐过船。
“不晕。”林安之沉吟一会儿,说道。至少她现在没有任何身体不适的预兆。反正逞强的事她做的多了,也不差这一桩一件。
喻为止点了点头,今天的浪不大,船身的起伏也还算平稳。
林安之单手支着脑袋,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望着船侧被排挤的片片雪白浪花,突然说道:“我想出去看看。”隔着一层玻璃总是让人觉得少了点意韵。
林安之的本意只是想让喻为止让让,他坐在外侧,要是直接从他膝前跨过姿势未免不雅。
不过喻为止好像误会了。
“稍等,我拿一下相机。”他在背包中翻找的速度十分迅速,偌大一个旅行包里居然装满了镜头。分布整洁有条理,是他的风格。
林安之依旧托着腮,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安装设备的动作,充满了好奇。手指真的不要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