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之刷完牙回了房间是切切实实打算睡觉的。但是不知道该说是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差,还是年轻人精力旺盛,外面一点也没有消停的意思。
门铃声几次响起,客厅会在此后的几分钟里安静一会儿,然后故态复萌。料想应该是房主说的楼下那位神经衰弱的老师被他们逼急了。不过这种现象也在反复三次之后消失,可能是那位老师自知投诉无效,放弃了吧。
林安之在半醒半梦之间,对这些事记得很是清楚。她还记得有人进了门,给她拉上了一直懒得下床去拉严实的窗帘,还在她有气无力的反抗之中给她戴上了耳塞。然后,林安之就不省人事了。
这一晚,林安之的前半段睡得很好,在江以曼没有爬上她的床之前。
八个女生三个房间,三三二的分配,房间的床都不算小,勉强挤挤也能睡下。林安之一直以为自己会和许可住在一起,没料到晚上爬床的居然是江以曼。这姑娘估计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什么抱枕啊玩偶之类的,像只八爪鱼似的挂在她身上。睡梦中的两人就在重复着,推开,贴上来,推开,贴上来,这样反复的动作,导致第二天林安之起来的时候,觉得胳膊腿都酸痛得不行。
林安之昨晚睡得早,又身处江以曼的行为骚扰下,想要睡个懒觉也是难。她是七点半的时候醒来的,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扭在她身上的江以曼。
“干嘛呀!”江以曼突然嚷了一声,然后是小声嘟囔,“还让不让人睡了。”裹着被子有如圆柱状的饭团一般往床的另一侧滚去。
#被肇事者抢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林安之一阵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谴责明显处于昏迷状态的江以曼。她猛吸了两口气,直起身子去洗漱。
自从林安之体会过胃疼的那种无助感后,就坚定了不吃早餐会死的信念。看江以曼这样,应该是没睡几个小时,指望大家一起订餐估计是不可能了,她还是自食其力出去吃早饭吧。
“林安之,开门啦……”安之还在卫生间拾掇自己,就听见门外江以曼催命叫魂似的的声响。
生怕江以曼的噪音打扰到别人,她赶紧吐掉口腔中的泡沫,漱了漱口,开门。伴随着门一起往里面退的还有江以曼斜靠在上面的身子,吓得她接连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林安之看着瘫倒在地面上的江以曼问道。
“早餐。”
“在门口。”
总共五个字,江以曼都断断续续分成了两句话讲,听完前半段,林安之还以为她这是有读心术,居然知道她要出去吃早饭,让她顺便给捎上早餐呢。
林安之没问谁买的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哦”了声算作是回应,语气又恢复了不悲不喜的调调,不过昏昏沉沉的江以曼可能注意不到。
“你可以爬回床上了。”看着软软地躺在地上的江以曼,林安之对于丢下她关门洗脸这种行为心存愧疚,迟迟没有行动。
“没事儿……你不用管我……”
林安之默了默,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江以曼这个活宝,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蠢呢。要不是她堵住了关门的路径,你看林安之会搭理她。
林安之刚转过身,本该作死尸状的江以曼又开口了,吓得她的洗面奶粘到了衣服。
“躺这儿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喻川川突然打电话叫我给他的旧情人送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