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楼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们从后门爬墙入内的情形,莫不是早被他看到了?望着他自顾自离开的背影,她不禁疑惑,昨日他到底是真的喝醉了不认得自己,还是装醉故意想让福妈妈刁难她。
她突然有点后悔,答应让他留在冰人馆了。丹青画师再找不难,请神容易送神难,况且还是谢衍这样,不知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收起画卷,贺云楼留灵犀在冰人馆招呼访客,独自去了陆府,去见一见陆娉。
陆娉生得貌美,是陆敬山的掌上明珠。陆敬山从小栽培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到了及笄之年,上门求亲的家族数不胜数,可陆敬山始终没松口应下哪户人家。所以当陆知府找上贺云楼时,她很是意外。
“我家小姐正在房中弹琴,请随我来。”丫鬟领着贺云楼走过蜿蜒的长廊,来到了陆娉的闺房。房内传来琵琶悠扬的曲调,贺云楼在门口驻足,没有打扰。直到一曲毕,她才踏进房内。
“小姐,这是结缘的贺馆主。”丫鬟将她带到了陆娉面前。
爹托冰人馆为她说媒的事,她早已知晓,放下琵琶,她微笑颔首:“贺馆主。”
今日一见,贺云楼才知以前的丹青师,画技委实欠缺,没能画出陆娉的美貌□□。眼前的女子,着鹅黄的衣裳,一双杏眼秋水盈盈,声音温婉悦耳。
“陆小姐,我受知府大人所托,是为你与韩公子说亲的。”
陆娉脸颊迅速染上了绯色,垂眸羞赧:“嗯,我知道。”
“可否告知与我,你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看着陆娉的反应,想来十分重视与韩嗣的亲事,贺云楼忽然觉得有些棘手了。
“爹以为我想嫁给状元,才托贺馆主说媒。”陆娉目光含羞,提起韩嗣的名字时,会不自觉的嘴角微扬,“其实他不知道,我与韩嗣早就相识,直到他高中了状元,我才主动同爹说起了他。”
贺云楼见过太多痴情女子,陆娉的反应她早已猜到了:“陆小姐,当时的韩公子家境清苦,不知你与他是如何相识的。”
与韩嗣相识的种种,陆娉熟记于心,所以当贺云楼问起时,她几乎是立即回应:“爹从小就对我严加管教,不许我出府,可每月初一寺庙上香,却是从未改变的惯例。那日我正在寺中听禅,恰闻他与主持在论佛偈。他饱读诗书,他常读的书籍,恰好也是我钟意的,可爹向来不喜女子读这些,说女子应当读女德便好。”
贺云楼可以理解陆敬山想要栽培陆娉的心思,就像贺延之总让她熟读户婚律和虞国疏义,若非她是个冰人,恐怕所读的也是女德。
“之后每次初一去寺庙,总能遇上韩公子,他知我爱书,会悄悄将书留在寺中,我与他便是这样相识。”陆娉的眼神清澈明亮,泛着光彩。
那是对所爱之人的思念,贺云楼再熟悉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言泽【搓手】:打算给我找怎样的姑娘
贺云楼:你这么急着想娶妻?
谢言泽:┭┮﹏┭┮我都27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