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日,灵犀就气呼呼地回了冰人馆:“还是小姐想的周到,这两日我都悄悄跟着状元郎,小姐可知他去了何处?”
贺云楼被灵犀弄糊涂了:“何以如此生气?”
灵犀走到她身边:“他居然去了那种地方!”
贺云楼疑惑地看着她,过了几秒后反应过来:“可属实?”
“这两日我一直跟着,错不了,他两次出入花满楼。”灵犀脸一红,为了探查,她悄悄装扮成了花满楼的丫鬟混了进去,看到韩嗣与一妙龄女子有过纠缠,“状元郎想必还在花满楼内,若我们现在去,说不定还能遇上他,小姐意下如何?”
贺云楼放下茶盏,难得严肃道:“陆家如此重视这门亲事,我们不可懈怠,走吧,就去花满楼看看。”
花满楼所在的烟柳巷,距离冰人馆有些距离。为了能混入花满楼内,灵犀寻了两身丫鬟的衣裳,两人换下后,熟门熟路地从后门处悄悄进入正堂。
花满楼如坊间传闻的热闹非凡,又百花争艳。大堂内脂粉气浓厚,每桌都坐了不少客人,贺云楼一时间找不到韩嗣在哪儿。以免引人注意,她们如其他打杂丫鬟一样,低头端着酒壶穿梭在宾客间,为宾客斟酒。
“小姐,我们去楼上厢房吧,状元说不定在里面。”酒壶已空,正好给了二人机会溜出大堂。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中央的莺莺燕燕上,没有人注意到主仆二人上了二楼。不过包厢房门紧闭,如何才能探查到韩嗣所在的房间,委实有些头疼。
这时,一个穿着紫衫的女子抱着琵琶从走廊经过,身姿轻盈柔美,灵犀认得她的容貌:“小姐,是她,是她,昨日我见状元爷就是与她拉拉扯扯。”
见灵犀斩钉截铁,贺云楼当即跟了上去,只见紫衫女子在一处包厢门口停了下来,轻轻叩了叩房门,低声说了几句,随后入了屋。
灵犀从墙角探出脑袋:“小姐,我们该怎么做?”
贺云楼琢磨了一番,若灵犀所言非虚,韩嗣留在了花满楼,说不定此时正在这间房内。若是误会,以二人目前的装扮,想来也可以全身而退。她从灵犀手中拿过酒壶和两个酒杯,深吸一口气,敲了敲厢房的门。
“何人?”门内传来男子的声音。
“奴婢是来送酒的。”贺云楼清了清嗓,在得到门内的应答后,她推门进入屋子,低头来到桌前,“这百花酿乃是花满楼的新酿。”借着倒酒的机会,她悄悄抬了头,直到她撞上一抹熟悉的视线,倒酒的手一滞,酒杯满溢,不慎洒了出来,“是你!”
眯着眼半醉半醒的谢衍看着她,忽的凑近,两人之间近得仿佛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热气:“怎么,你认得我?”
紫衫女坐在帘后,弹着一曲霓裳羽衣的琵琶曲,尚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是这青楼中的卖艺女,弹得一手好琵琶,在花满楼内许多恩客都点名要她弹琵琶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