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贺云楼又累又饿,几近昏厥时,巡城的士兵发现了她的踪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何人?”士兵将她拦下,“这里早就没有百姓了,你是如何进城?”士兵觉得她行迹可疑,又没有身份证明,“将她带走,汇报刘副将。”
贺云楼是趁着昨夜打仗混乱的局面下,偷偷跑进城内,还未来得及开口辩解,就不由分说的被两位士兵带走,关进了一间黑漆漆的房间。他们竟是将她当成了奸细?
“等等。”她叫住了即将离开的士兵,“军中可有唤宋诤的将士?”
士兵起了疑:“你是如何得知宋副将的名号?”
“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贺云楼恳切道,“可否带我去见他?”
“宋副将不在城中。”士兵不耐烦,可被她抓住了衣袖不肯松开,只好耐着性子回头道:“我不知你是何人,更不知你所言是否属实,如今万州战事吃紧,你行踪鬼鬼祟祟,我必须将你关起来。”
“那我可否见一见世子殿下?”贺云楼想到了昨夜谢言泽与敌国交战的场面,如此英勇的少年将军,几次用箭伤到敌军主帅,自己却毫发无伤。如此武功与决断,又怎会败仗而归,她想不明白。
“世子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士兵觉得她简直就是个疯女人,不该与她再多言。
“我有重要的机密情报,一定要见世子殿下。”为了拖住他,贺云楼脱口而出。
士兵困惑:“你手上有何重要情报?”
“等见到了世子,我自然会说。”贺云楼故作玄虚,使得士兵一步三回头,目光中带着疑虑,最后她听到两个士兵交头接耳,似乎真的去禀报谢言泽。
房内,谢言泽专注排兵布阵,刘磊站在一旁,听他分析如今与梁国胶着的局势:“如今敌军就在这个位置,昨夜他们打了败仗,以江韶的性格,怕是很快就会再次攻城。”
“属下已经吩咐全城戒备,不会再发生有陌生人混入城的情况。”
“必须谨慎,不得混入奸细。”谢言泽拧着眉头,思考接下来这一步该如何走。
这时,士兵又来禀告:“世子殿下,那女子坚持要见殿下。”
“不见。”谢言泽忙于布阵,又如何能分心去见一个不相干的女子:“暂且先将她关起来,待这场仗结束,再处理她。”
“可那女子说,手上有重要的情报,一定要见殿下,并且只肯与殿下一人说。”士兵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据实禀告,“她认得宋副将,属下不敢擅自做主。”
听到宋诤之名,视线从沙盘上挪开,谢言泽回头:“她可还提到些什么?”
士兵摇头:“从口音上听,似乎是我们虞国的百姓,殿下可要一见?”
“将她带上来。”谢言泽收了视线,将旗子放于沙盘的中心位置,那正是梁国军营所在的位置。已经过了一夜,不知宋诤带领乌衣骑是否全身而退,到现在也没有捷报传来,他的心中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