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这是怎么回事?”在贺延之心目中,自然是不相信此事与贺云楼有关的,可为何喜燕一口咬定了她,而她又不肯说彻夜外出所为何事。
“那麝香呢?我放在了何处?”贺云楼如果至今还看不明白贺云鸢买通了喜燕,那她当真白活了这一辈子,“空口无凭,要我如何能认?”
“你们几个,在房间里仔细找找。”贺云鸢指了指几个家丁和丫鬟,命他们仔细搜寻这个房内的一切。
贺云楼始终镇定自若站在一旁,由着他们将江氏屋内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贺云鸢的视线落在了摆放在最中间显眼位置的送子观音上:“把这观音拿来。”
贺云楼眉眼一挑,那是她送给江氏的送子观音,现在被她一直放置在屋内,点香供奉着。江氏向来宝贝这个观音像,外人碰不得。
送子观音的底座上,黏上了许多细微的颗粒。虽然没有混入香火中,可观音像与两坛香火离得近,久而久之,麝香的味道与香火融合,弥漫在了屋内。
“姐姐,这送子观音可是你送给娘的呀。”贺云鸢一脸吃惊地看着她,双眼无辜地问道,“爹,你看该怎么办?”
贺云鸢将决定权抛给了贺延之,自己默默退到了一边,像是结束了这一场表演。
“小楼,你可知孕妇闻不得麝香?”贺延之的目光有些复杂。
贺云楼给了这位妹妹无数次的机会,如今她已不能在家中耽误太多时间了,必须快些解决这个麻烦才行。她拿起这尊送子观音:“这的确是我送给娘的,盼望她早日为爹为贺家延续香火。我既是抱着祝福的态度去寺里请了送子观音回来,又如何会在上面涂抹麝香,亵渎神灵,也是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所有人都知道这观音像是我送的,我若是在上面做了手脚,可不是旁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贺延之一听,觉得似乎有些道理,表情已有松动。
“可现在麝香千真万确,喜燕见你进过娘的房间,又如何解释?”贺云鸢说得极轻,乍一听还是让人觉得贺云楼是在强词夺理,为自己开脱。
贺云楼走到喜燕面前,居高临下道:“你只是在房中见到了我,并未亲眼见到我放置麝香。那我大可以告诉爹和娘,我进娘的屋子,是想探望娘。娘现在怀了身子,十分辛苦,我作为闺女,理应尽孝道,为她分忧。你不过是见到我,就片面以为此事与我有关,贺府何时有了你这样胆大的丫鬟,可以怀疑起主子来了?”
“二小姐。”喜燕求助地望向了贺云鸢。
贺云鸢没想到贺云楼如此会说,虽然没有实际为自己开脱的证据,却为自己洗清了嫌疑。没想到喜燕如此嘴笨,怎么教都教不会。
“云鸢,你是最先发现这送子观音有问题的呢。”贺云楼尾音一扬。
贺云鸢解释道:“我只是恰好对麝香味道敏感,所以闻到了。”
“起先进屋时,你怎么没有闻到?反而是在大夫说了麝香后,嗅觉变得敏锐。”贺云楼眼神变得异常的冷漠,连带着对前世的怨恨,一步步走近,“你陷害我,难道就没有顾忌到娘的生命会有危险,我们很有可能失去未来的弟弟吗?”
“姐姐,为何你要与我说这些?”贺云鸢矢口否认,“我如何会忍心加害娘和弟弟?”
“那我呢?”贺云楼将她逼到了桌前,无处可退,“我与你并非同是娘所出,是否你就可以狠心将我置之死地?”
“姐姐你疯了!”贺云鸢推开了她,躲到了贺延之身后,“爹,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姐姐就误会我了。”
贺延之觉察到贺云鸢的手,一直在发抖。她不敢直视贺云楼,更逃避喜燕求助的目光。他忽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云鸢,我看疯的人是你!”
贺云鸢哑然:“爹。”
“喜燕,今日之事,皆是因你而起,你最好在这里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贺延之直指长跪地上的喜燕,“如若还有隐瞒,立即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