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楼走回屋,耳边还是宋诤那番夸赞谢言泽的话,又加上贺云鸢胡搅蛮缠,心头不禁烦躁。
连枝终于等到贺云楼回来,发现她似乎有些不高兴。因为每次只要她心情不好,就会拿竹园的竹叶撒气。看着光溜溜的竹子,连枝托腮问道:“是谁惹我们小姐不高兴了?”
贺云楼将满手心的竹叶全部抛了出去,嘴里念了一人的名字:“谢言泽。”
“世子殿下?”连枝惊讶地凑近,“小姐何时认识世子殿下了?”
“我巴不得这一辈子都不要与他有任何的联系。”贺云楼心想,好不容易宋诤没能获得功名,怎地还能与谢言泽扯上了干系。想了想,她只能用阴魂不散来形容他了。
“看来小姐很不喜欢世子殿下。”默默的,连枝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晋王府内,谢言泽正在花园里,与木人桩练武。那是晋王一直对他的要求,即便在家中,也不得荒废武艺。
月光下,一阵阵清脆有力的击打声,打破了宁静的夜。
“师弟,你这样累不累?”屋檐上,探出一颗脑袋来,“白日里你打赢了这么多人,到了夜晚还这般有体力。”
谢言泽头也没抬,继续与木人桩较着劲:“父王今日对我的目标,还未达成。”
父王待他素来严苛,总当他是臣子一般管束,没有松懈的时刻。而他也悉数照做,勤练武艺,保持不败的战绩,从未让父王失望。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忘了,放松做自己是儿时几岁的时候了。
“今日你这一上台,吓跑了所有的考生,怕是这次科举,没有状元了。”祝元迦叼着片叶子,盘腿坐在屋檐下,悠闲地看着谢言泽。
“朝廷选拔人才,又怎会因为我就破坏了规矩。”谢言泽停了下来,稳住了还在晃动的木人桩。
“若不是你将宋诤打败,我还压了他状元呢,可惜了我的一锭银子。”祝元迦忍不住埋怨起这位师弟来,“你可要赔我。”
“宋诤确实是个人才。”谢言泽稳了气息,仰头看着他,“最后的名次是由皇上定夺,你怎知他不可能是个状元?”
“那我岂不是误导了姑娘?”祝元迦将口中的叶子一抛。
“什么姑娘?”谢言泽问道。
“见宋诤比武输了给你,我便离开了比武场,谁知刚出去还未来得及换下兵服,就被一女子拦了去路,误以为我是里面当差的,问起我关于宋诤。我以为他无缘状元,就告诉她宋诤败了。”祝元迦如实道。
谢言泽不作多想:“为何这些日子你不在谷里待着,可是师傅有什么事,命你留在京城?”
“京城如此热闹繁华,我不过是想多留些日子,况且有我陪你聊天,你也不会每日闷到只与木人桩独处。”
谢言泽听完,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进屋:“看来晋王府该加强守卫了。”
三日后,武举考试公布结果,宋诤并未高中三甲,贺云楼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宋诤就收到了晋王府的拜帖。宋诤很是惊讶,毕竟他科举落败,无缘入仕,世子又为何宴请他入府?不过那日比武,他十分钦佩谢言泽,能得到他的赏识,算是他落榜后唯一的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