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诤语塞。特别是当贺云楼直呼他的名字,而不是如以往那样叫他诤哥哥。他的内心很矛盾,宋家早已答应了贺伯父,下了这样一番承诺,来作为迎娶小楼的聘礼。若是反悔,又如何能让贺家相信他的诚意。可惜最后他还是输给了谢言泽,功亏一篑,“对不起,是我负了对你的诺言。”
贺云楼理解他的想法,只是与他的生命安全比起来,那些都是微乎及微的事。看着越来越多的考生离开,门前冷落了下来,她叹息一声:“走吧。”
一路上,相对无言。宋诤几番欲开口,可是话到了嘴边,低头见她似乎还在气头上,不知该说什么合适。
贺云楼心想,他当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不懂女儿家的心事。其实,就在那个官兵告诉她,宋诤落败后,她就已经气消了。因为若是她没记错,上辈子他获得了武状元,才追随了世子谢言泽一同上战场。
两人默默已经走到了贺府,宋诤以为贺云楼还在闹别扭,既不离开也不说话,就定定地站在大门口。
“诤哥哥,我爹今日与我说,你上我家去提亲了。”最后,还是贺云楼先开了口。
“嗯。”宋诤颔首,“那小楼可是答应了?”
“若是我不答应,那你想我嫁给谁?”贺云楼恼羞地瞪了他一眼,“下回可再也不能这样了,既然你与我已有婚约,自然不能有事再瞒着我。”
“嗯,一定不会。”宋诤见她似乎气消了,心头一松。
离得近,贺云楼这才注意到宋诤脸上带着淤痕,想来一定是比武时弄伤:“今日比赛可辛苦?”
“虽没能赢得最后一场比武,不过能与晋王世子切磋武艺,的确是一番幸事。”宋诤后来才从主考官口中得知,台上那人竟是世子谢言泽,难怪以一抵五的能力力压全场。如此一想,他也再无怨言,毕竟输给武艺卓群的谢言泽,他心服口服。
“世子?”贺云楼一懵,怎么到哪里都能听到他的名字。
“是啊,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的身份。”宋诤并未发现贺云楼的表情有些古怪,自顾自道,“他的武功在我之上,不,应该说远胜于我,即便我们五人同时进攻,都伤不到他分毫。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倘若日后有机会,真想与他再讨教讨教。”
贺云楼的脸越来越沉,特别是在听到宋诤滔滔不绝的夸了谢言泽之后:“诤哥哥,我先进去了。”说完,她也不等宋诤回应,就转身走入大门。
宋诤不知,贺云楼怎地又闹起了别扭。
贺云楼走进大门,就看到大门背后贺云鸢闪了出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使得她惊魂未定:“你何时对装鬼有了兴趣?”贺云楼觉得贺云鸢就像是自己背后的一双眼神,时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贺云鸢很疑惑,现在的她完全与以往那个老实无争的贺云楼太不相像:“我不过是无意间撞见了你与诤哥哥而已。”
“以后你该称他一声姐夫了。”贺云楼觉得贺云鸢执着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真是浪费时间。
贺云鸢鼻头冷哼了一声:“他特意为我寻了一模一样的蜀锦,心里一定也是在意我的。”
“那是他看在了我的面子上,当你是妹妹。”贺云楼上前,冷淡道,“你存的那些心思我都知道,以为时常去宋家的布庄讨好宋伯伯,就会让你当儿媳?我当初怎么不知道你如此天真?”
“你怎么会知道?”贺云鸢以为自己时常去布庄的事没人知道,难道自从娘收了送子观音后,心就向着贺云楼了?
“若是你还惦记着这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倒不如我同爹说一声,为你也寻一门亲事,待两年后你及笄,就嫁了吧。”贺云楼已不愿再与这位妹妹虚与委蛇,撂下这话,她便径直从贺云鸢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