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又如何能与诤哥哥欣赏夜色。”贺云楼随口说道。
她的无心之言,却是让宋诤心驰神往,他放缓了马车前行的速度,与她并肩坐着,挺直了腰板,好让她能靠得舒服些。
“今夜你说得这番话,越来越有贺伯父的风范了。”
“诤哥哥说得可是真的?”贺云楼眼前一亮。
宋诤扯着缰绳,转头笑道:“相信若是他见到你为他们二人说媒,也会有这样的感受。”
得了宋诤的夸奖,贺云楼眼底笑意正深,她骄傲道:“我可是我爹的女儿。”
起先她不过是见不得两人因为私奔而产生误会,才会挺身而出,说了这番话。私奔只能解决暂时的问题,而后会产生源源不断的问题。她与付婉嫣投缘,也记得上辈子路筠生的确不负所望,考取了功名,自然是要撮合他们的。
所以她与那玄衣男子的赌约,必然是她赢。
踏着月色,宋诤驾着马车,将她送到了贺府门口。贺云楼跳下马车,转身道:“诤哥哥,谢谢你带我去庙会。”
“快些进屋吧。”宋诤挥动缰绳,准备离开。
“等一下。”贺云楼开口叫住了他,将女娃娃泥人放到他手里,“诤哥哥,这个给你。”
宋诤不知何意,将他的那个男娃娃从怀中取出:“给。”
“这样我们就能拥有彼此了。”贺云楼晃了晃手中的小泥人。
宋诤蓦地脸色一烧:“那我回去了。”
目送宋诤驾车离开,贺云楼这才蹦蹦跳跳进了贺府。回一荷居的长廊处,她被突然冒出的贺云鸢吓了一跳,立即将泥人收入怀中:“这么晚了,你怎地还没休息?”
“连枝说姐姐去庙会了,为何不带我一起,我要告诉爹!”贺云鸢气鼓鼓地抱着胳膊,为何只有她可以与宋诤一起去庙会,却没有想过要带上她?
原本一天的好兴致,就这样被她败掉了。她扯了扯嘴角,微笑:“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将精力花在研读户婚律上。”
“我哪有姐姐天资聪颖,我不过是想多花些时间,勤能补拙。”贺云鸢借着机会开始诉苦,“姐姐何时对做冰人有了兴趣?”
“你我若是都做了冰人,想来爹是最高兴的。”贺云楼佯装疲倦,打了个哈欠,“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苏先生过府,说不定又该有难题考我们了。”
贺云鸢跺了跺脚,赌气离开了长廊。
上辈子贺云鸢在爹面前告的那些小状,她从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当真是太过仁慈,以为她只是小姐脾气,却没有意识到,嫉妒之心一点点累积起来,会对生活产生极大的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我媳妇大概是开天眼了。
#赌什么花灯,就该赌对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