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严唯一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刚生下来的小孩。”reta看了下她姐姐,“我听姐姐说的。”
eman既尴尬,也带着一点疑问和好奇。
“我听我男朋友说的。他以前和你们中国过来的人打过交道,是听他们说的。因为小孩子有营养。”
吃小孩?
严唯一的第一反应是--易子而食,可是那个同胞为什么要说这么恐怖的事?
伤口被eman重新包扎好时,严唯一终于大概明白eman所说的有可能是吃胎盘,中药里称为紫河车。
虽然作为一个吃货,她还没有吃这种东西的勇气,但她周边就有人吃过,因为觉得此物大补。
严唯一试着和她们解释了一下,但很明显,这让她们更加难以接受,两人都露出恶心的表情。
她有点无奈,文化的差异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清。
她还得去和jack告别。
jack的状况的确不太好,躺在那里,已经神智不清。
短暂的告别后,jack被送上了车。他的女友迪伦却没有跟他一起回去。
“jack让我留下来。”
迪伦有一头漂亮的金发,海洋般蓝色的大眼睛。现在这双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和忧伤。
“不会有事的。”严唯一说。
这纯粹是一种安慰,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在过来前,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将要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而现在,他们离它更近了一步。
午饭是米饭加一种煮得乱七八糟的豆子。严唯一平时就吃不惯,此时更是觉得反胃。
自来这里,大半个月的时间,她至少瘦了五斤,还不止。
轰地一声,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窗户的玻璃被震哗哗响。
又打起来了!
听声音,应该离这里不是很远。
呆了大半个月,严唯一已经不再像刚来这里时那么容易心惊肉跳,出于职业敏感,她还是放下了盘子,想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marco和迪伦抱着相机匆匆进来,和她打了个招呼。marco还嘱咐她一定不要乱动。
这种状况下,严唯一不可能还睡得住。
她从床上挪下来,慢慢走出病房。
医院的房子外墙是黄色的,漫长的雨季刚过不久,墙壁被水渗过,留下长长的青色污痕。医院的院子里,扎着不少帐篷,里面放着睡垫。这是个伤势较轻的士兵用的。因为伤患太多,病房远远不够用。
医院的急诊处是最忙的一处,到处感觉都挤满了人。交火持断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有受伤的士兵和无辜遭殃的的百姓被送来。
一片混乱中,有部皮卡疯了一般冲进来。皮卡的一面已经被子弹打成了蜂窝。两个身上挂彩的士兵从里面抬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那人留着络腮胡,脸上又被血糊着,看不清面容和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