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松鼠,它听见人声响动,毛发突地炸开了去,抱着爪中的果子蹦跳着逃开。但是冲得太用力反而栽了一个跟头,尾巴塌下来盖住了整个小身子,它像是摔痛了没起身,干脆一动不动装死。
姜盈枝下了马走近来,蹲在它面前试图看到它埋在土中的脑袋,松鼠察觉到有人靠近,仍是尽职地装着死鼠,只是身子抑制不住地一阵发抖。
它抖动越来越剧烈,简直就是一根狂风席卷中的羽毛,一丝丝毛发都纠缠着乱作一团,无力地被风撕扯开又拧紧。小东西拼了力气爬起来,竭力瞪大了小小的眼珠子,想摆出浩大气势。
姜盈枝却是欢欣地伸出指头朝它探去。
松鼠眼见一根粗壮棍子直直地戳了过来,立时撑不住凶狠的模样,哀求般地“咕咕”叫着。
姜盈枝竟从它眼中看到一些灵性,再一看它肚子鼓鼓的,显然不是吃肥的。不怪它方才还笨拙地摔了跤,原来不是生来傻气,而是真的要生了。
她本想抱它回家里养着,如今念头也熄了,只能轻点了它的头以示友善。
头顶响起池故辛的声音,他不知何时也下了马,抬手示意道:“你看那里。”
姜盈枝依着他所指的地方寻去,十步开外一个黑黢黢的树洞里,有几个同样红彤彤的小身影在晃动,它们一跳一跳,期待着大松鼠早些回窝。
她托起大松鼠安置在掌心里,圆胖的肉墩墩压得手心往下一翻,她忙伸手护住,捧着它向树洞走去。
树洞颇高,姜盈枝伸长了脖颈,又努力踮起脚,脚背崩得紧紧还是够不着,她懊恼地又往上抬了抬手臂。
突然她感到身子一轻,被池故辛托着腿抱了起来,以一种抱幼童的姿势,她腰腹正偎着他的脸庞。池故辛将她举高许多,她只消抬手便能碰到洞口。
姜盈枝看清楚洞里的情形,一颗心都酥软得像甜热的糖浆,一团团小可爱眼神懵懂,互相绕着玩耍,小尾巴拂来拂去,时不时扫到兄弟姐妹身上,像是给它们盖了张厚毛毯。
她安置好大松鼠,不舍地看了几眼。接着想要从池故辛怀里下来,还没动呢,颊上就腾地升起一团粉云。
池故辛安静地凝睇着她,唇角有宽和且温润的笑意,似是蓄着一腔脉脉柔水,抱着她的手臂小心而稳重地收拢,直直往他心口贴去。
姜盈枝的少女心简直要柔化了……融成她往日少见的羞赧模样,同薄暮时分云霞蒸蔚的美景别无二致。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松鼠辛苦了,你的戏份完了,快下去领松子吧。
姜盈枝:别、别走!我一人承受不来!
池故辛:嗯?承受什么?
姜盈枝(仍被举高高抱着):……
(作者开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未来文脑洞,不然发微博好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