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平地风波

谢舒心中苦笑,面上却不好露了声色,只道:“果然是下雨了。袁姐姐可带雨具来了么?”

袁朱与兰沚面面相觑。袁裳道:“妾出来得匆忙,未曾备得。”

谢舒宽慰道:“不打紧,我这里有竹伞蓑衣,姐姐若是要回去,一并带走就是。只是现下雨下得急,姐姐还是等雨小些再走。”

袁裳点了点头。说话间屋外风雨愈大,雨水自檐头上滑落,渐渐连珠成串,密作一道雨帘,打得廊下栽种的花木低垂了枝叶,堪堪欲折。屋内因着雨声震震而更显寂静,谢舒见袁裳不开口,便只得再想些由头与她搭话,两人一向甚少往来,即使袁裳偶尔来坐坐,也都如今日一般不尴不尬。谢舒无从探知她的喜好,只得再度将孙权提起,问道:“这几日未曾见得孝廉,不知他可还安好?”

谢舒只道袁裳受孙权如此盛宠,必定与他情重,提起心上人,也能多说几句,好将这难耐的死寂捱过去。袁裳正缓缓地引袖举盏喝茶,听得谢舒说话,倒是抬眼向她望了望,只是一双凤目中极尽清冷之意,似还有一丝不悦,很快便收回了目光,道:“孝廉这两日并未在妾处过夜,他安好与否,妾并不知道。”

谢舒被她噎了一下,紫绶此时早已忍耐不得了,在谢舒身侧冷笑一声道:“府里如今只有夫人和你,孝廉既未在你屋里过夜,也未曾在夫人处过夜,还能去哪?怎么?有本事夜夜拦着孝廉不放,却没本事在夫人跟前承认么?”

紫绶语出凌厉,声线又脆,如天际乍响的清雷,划破了屋内的沉寂。谢舒心里一动,有个念头蓦地划过,犹似流星一闪,倏然消失无踪。谢舒一时无暇追思,转首向紫绶道:“紫绶,怎能对袁夫人这般说话?”

袁裳的目光冷漠中带着森然寒戾之色,如薄刃银丝自紫绶面上缓缓划过,似是不屑与她争辩,须臾便将眼底的厉色尽数敛起,端坐着一言不发。

袁裳的贴身侍婢袁朱却是看不过眼,她自小便跟随服侍袁裳,哪能眼睁睁地见她受气,便冷笑道:“腿长在孝廉的身上,这府里这么大,出了我们夫人的房门,谁还管得着他去哪儿?别是自个儿拴不住孝廉的心,却要赖到我们夫人的头上来!”

紫绶听得袁朱讥讽谢舒不为孙权所喜,心中真比自己挨了讥讽还要窝火,涨红了面颊道:“你大胆,一个下贱奴婢,也敢对夫人语出不敬!”

袁朱亦作色道:“我是下贱奴婢,你又高贵到何处去?方才你不也正是这般对着我们夫人语出不敬的么?”

紫绶口齿伶俐,如何便肯示弱,冷嗤一声道:“孝廉府里的一房侍妾,也配称作夫人?还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所有人都得把你当公主供着么?”

谢舒听她说得过分,转头喝道:“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无cp,he,但过程很虐,请做好心理准备再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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